小菜说要来东台换驾照的时候。
我欢呼:“啊?真来啊?我们有多少年没见面了?你有没有长帅一点呢?”
他用一如既往的结巴腔调回答我:“当,当,当然……我,我,我老婆都说我帅,帅,帅……帅多了……”
“那,那,那,我会不会不认识你啊?”
“有,有,有,有可能!相当有可能!”
认识小菜同志的时候,我刚工作。在门市做收银员。他也刚参加工作,作为厂方三包服务员进驻我公司。 那时候的我除了做好本职工作,空闲时间就拿本杂志出来翻翻,对谁都不理不睬。小菜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总是瞪着两只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不急也不恼,仍然没事就往办公室跑。时间越走越快,我们越来越熟悉。闷的时候,听他讲笑话;去银行解款,有他当保膘;肚子饿的时候,他会去对面的饭店做肉丝炒饭。
小菜跟我学打字,所以尊称我为“师傅”。我也有一个师傅,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妞。按辈份排下来,小菜应该是徒孙级别的人物了。师傅的老公常年不在家。我和小菜就常常到我的师傅家里边去蹭饭吃。有一天晚上在师傅家里吃完饭,小菜照例送我回宿舍。黑漆吗乌的夜晚,没有路灯。我们连人带车一起掉进公路边的坑里。我瞅着撞得变形的自行车,心疼不已。小菜拍着胸脯说:“别难过,不就一自行车嘛,哥给你买个更好的。这旧的修修给我骑好了。”第二天便买了新的自行车给我。这部车旧的时候,我跟他说:“小菜,咱找个坑骑车去!”
“为什么?”
“再撞坏了,再赔我一辆新车呗!”
“傻丫头,再买个新的给你,这个就旧的归我就好啦!”
我和胖子结婚的时候,他已经调回总公司。
特意从浙江赶过来参加婚礼。
散席的时候,他拍拍我的头,醉眼朦胧的看着我说“丫头,你一定要幸福!”
“小菜。听人说,江南骗江北,浙江骗全国。浙江的暴发户不少,对吧?”
“那是。暴发户也不容易,常常被别人敲诈。”
“ 嗯,将来你要是成了暴发户,我第一个敲诈你!”
“那当然!等哥将来发了, 一定送你部车!一定要送的!”
“ 不行啊,姐还没驾照哩,送的时候,再随车配送一帅哥就再好不过了!”
小菜问:“咱俩这种关系,是不是叫蓝颜知己?”
我沉思片刻作答:“你这样说话结结巴巴的家伙,我跟你也知己不起来呀,勉。勉。勉强混个蓝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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