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联欢晚会,我们预谋在那群酷似老年夕阳红晚会的红歌们中,挤进去一场摇滚。你想想,大爷大妈们都端起嗓子热情歌颂祖国歌颂党歌颂社会主义和谐新中国,有人冲上去深情控诉姑娘姑娘漂亮可惜警察警察拿着手枪——那该多逗啊。
之前听L哥说,他玩儿过摇滚乐队,我有点惊讶,问他能唱什么,他说零点。我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我认为零点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摇滚。计划照常,今晚我们去排练。L哥刚驱车从外地回,饭都来不及吃,就着一碗粗糙的泡面,开始唱。他这一开腔,就狠狠地把我吓了一跳。还真他爷没见过有人能把《粉墨人生》唱出如此铿锵动人的意味。多久没听到这般地道的歌声了,只把我的小心儿唱得那个惆怅啊。
排练完毕,送我回家的路上,L哥感概,晃眼都二十年了。是的,光阴荏苒啊。那些时光和心境,以奔跑的速度渐行渐远。用某人的话往恶心里说,时间就像拉出的SHI,无法挽回。当年一起唱歌一起发疯的那些人那些故事,真就像朴树的花儿里那样,散落在天涯。回到家,翻出一张蝎子,调高音量,把自己丢进沙发里。很久没听他的片子了。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心境,这么多年来一如既往的喜欢。他高亢的嗓音中,有一种奇异的沉静和温暖。它让我保持清醒。或许用Bing的描述,这叫不麻木。这个总是轻描淡写地说“哦我去了一趟拉萨”(主要是那要命的语气仿佛丫在说早上吃了一油条饼干,叫人平生几分恨意)的男人,也许只是在嘲笑我所有不切实际的小欢喜和幻想。它们就像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不能果腹也不能暖衣。
我知道,生活当安定踏在大地,它不在云端。但是这并不妨碍你仰望星空,并保持适度的敏感和菱角。这世间,已经有足够多无趣的人和事。感谢摇滚,让我聊以自娱,并给予曾经年少的我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慰籍。
最近读完了《走吧张小砚》。从不读长篇大论的游记,总觉得看风景这回事因人因心境而异,它没有借鉴性。这次是因为好奇。有人说这个女人像我,我于是怀着几分矫情的虚荣心弄来了这本书。这个只身走川藏的女人令我肃然起敬。她显然比某些养尊处优笔下尽是些不干活不想事儿光死去活来亲嘴吵架突患白血病爱上同父异母亲弟弟诸如此类的女作家可爱得多。她率真粗糙然而内心善良阳光。阅人无数却断不轻易留情,光是这一点我就想狠狠拥抱她。
我远没有她勇敢,也远没有她那般巧舌如簧。哦,我顶多只会站在橡胶林里,小声地骂一句,祝你们割胶时鸡鸡粘树上,抠都抠不下来。这还是发自内心的愤怒——某些好吃懒做的西双版纳男人,砍掉大片大片的原始丛林,种上一个个比赛一样丑的瘦骨嶙峋的橡胶树,再雇一大群工人,完了自己成天吃喝玩赌。我和我爸妈转两趟机万里迢迢奔赴传说中惊世骇俗野人横行的原始森林,谁叫你给我表演割你大爷的胶来着。这算我骂得最狠心的一次了。真的。
总而言之,这也是一本叫人惆怅的书。这个他大爷的骚词儿。
哦,想起一件蠢事,今年夏天去云南之前,我在携程网查航班,输入云南至昆明,一次两次三次,都显示没有此路线。大骂,大爷的,俩这么有名的地儿,丫竟然不给爷通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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