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惊蛰,春分,节气的脚步总是那么准时。
无论世事如何,无论我们的心境怎样,她都安然而至。
一年的草绿了,一年的草黄了,总差不了几天。我们在日子里也或快乐,也或忧伤,大地变换着颜色,日子过去了。
人都是在一个接一个的节气中长大的,也都是在一个接一个节气中变老的。
朋友说:又一个春天。是的,不记得去年的春天我在做什么?也不知来年的春天又会如何?只知道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些,额上的皱纹又深了些。
谷雨那天,电视上说:谷雨后五天大雁北飞,内心里有丝喜悦,仰望蓝天,天蓝了,云朵轻了,大雁翩然的影子却遥不可见。
在三月的屋檐下,阳光温醺,空气清新,自己的心情也陶然很多,春天总让人满怀遐想。屋檐下那个去年的鸟巢,也在三月亮堂起来,温情着一种召唤。
办公室里种了几盘大豆玉米的秧苗,翠绿着,每天清晨玉米的叶尖上都缀着晶莹的露珠,给我的内心一种久违的美好,让我久久注视,像一个遥远的梦境。
整个冬天都没落一场像样的雪,谷雨过后,雪却接二连三的落下来。农民开着拖拉机三五成群的来购买玉米大豆种子,选择生育期偏短的品种,说闰月年早种田。是啊,又一年的春天,又一年的春耕,一年的希冀又挂在眼前了。双手合十,祈求一个好年景。
久别二十几年的老姨从海南回来,亲情浓郁。我和弟弟妹妹轮流相请,一桌二十几号人,喝酒聊天叙旧,倍感亲切。本该属于这桌的亲人有的去了,这桌人又有了新成员,就像这节气的轮回,温故知新,绵延如水。
坐在三月的屋檐下,勾亮炉子的底火,火苗跳跃。窗下的柳树枝条苍枯,神情静默,但我知道它的深处在默默流动。
沈从文写春天,“初春,云为先。”读到这一句,简洁清新,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