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国庆节,举国欢庆建国62周年!是居住在SY市的叔叔65岁生日,也是叔叔的老伴儿,我娘娘儿(本地方言,阿姨)突发意外的灾难日。喜庆和伤感在心头徘徊挣扎,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雨声作伴,按捺不住多日来积聚的情绪,拿起心中的笔,写下压抑在心中的思念……
两年前的今天,正上楼拿东西的娘娘儿因为头部猛然一阵晕眩,从二楼摔下来,导致颅骨破裂,被送往医院抢救,在ICU病房抢救十天后由于伤势过重,医治无效,我的娘娘儿永远的停止了呼吸,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泪眼婆娑里,娘娘儿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无数个日子里,想起曾经给予过我的母亲般的关爱与呵护……
叔叔和我父亲从战友到朋友,做了一辈子的好兄弟,在岁月的长河里,积淀下真挚而朴实的感情,两家人之间早已如同亲人。尤其对于我来说感受最深,得益也最多。七十年代末,因为地域条件差异的原因吧,叔叔负责的小学在当时是重点学校,我转去读四年级之后认识了弟辉和妹煜,娘娘儿在乡下耕耘着属于她的幸福,她一辈子勤耕劳作的几亩地。我家隔学校比较远,周末,有时候叔叔就不让我回自己的家,我随他们回家。叔叔骑着那辆老式的28自行车,前杠上载着辉,后座挤着我和煜,超载的车轮实在在地碾压着柏油路面,带着归家的愿望欢快的飞驰,沿途十几里的公路与山路,一走就是一年半,直到我小学毕业。娘娘儿就像我的母亲一样,用做好的饭菜,烧好的热水,叮嘱的话语,迎接我的到来。农闲时节,娘娘儿会去学校看望我们,打扫房间擦擦洗洗的,我们放学回家不用自己做,就可以吃上现成的饭菜,那是我们姐弟三个最盼望的事情。有时,一旦车骑到桥头停下,叔叔宣布我自己坐班车回去的时候,失落的我可怜巴巴的站在路边,弟和妹向我投来关切的目光,然后喊一句,姐姐,我们走的,你要过细哦!朝夕相处的三个孩子已经结下难解的情缘,现在想起,这便是世上稀有的财富吧!
在物质匮乏生活艰难的年代,我和她的孩子一样,享受着相同的待遇,所以周围的邻居们都笑说,我就是她家的女儿。长大成家后,和弟、妹聚在一起细数往事,煜甚至记起大人不在的时候,三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儿吵架怄气,经过学校老师的调解才和好的事情。姐弟仨人笑的接不上气儿,件件往事都能引起美好的回忆。
后来,我带去了老公、裹在襁褓里的小棉袄。娘娘儿给予我的爱,从来不曾停止。春天里,有你做的满桌子好菜,跟随父母我们几家人在一起欢度正月;酷暑炎夏,有你收拾的干净凉爽的床铺,让我们远离城市钢筋水泥的闷热,安逸舒适的度夏;金秋时节,有你精心晒制的枣干儿,果肉厚实蜜甜嚼劲儿卯足,年年都是我和母亲每家一份;冬天里,有你给父亲送来的醇绵酱香四溢的土酒。你和叔叔每次到来,总能引起我们全家的骚动,少不了坐在一起吃顿开心的饭,听着你和母亲满屋子的唠叨家常,身处闹市区,却能感觉到空气里飘荡的宁静祥和!
一段难忘的旧时光,在我的心灵里,洒下依恋的种子。这个世界除了父母以外,叔叔和娘娘儿是我最亲的亲人!最后一次见到我的娘娘儿,当时我的生意很忙,急匆匆的经过这家服装店的时候,偶然看到了她正在里面试穿衣服,我嫌衣服不够档次,就拉了她出来。心里想着改天等我有空了去买件好点的。可是,我还来不及考虑要买什么样的衣服,不久一切都变了样。望着娘娘儿紧闭的双眼,戴着呼吸机烧的焦干的嘴唇。心如刀割,此景不堪回首!深深地痛悔里,我懂得了什么是顺者为孝,什么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两年来,这件事成为家里人最敏感的话题,谁都不敢轻易提起,不敢去你守候了一生,却夺走你生命的的老房子。在逃避与思念之间,痛苦如影随形……
一帧镶在镜框里的老照片。两个帅气儒雅、端庄俊秀的大人,三个满脸稚气、或撅嘴、或眯眼的孩子,四个血缘至亲,五张微笑的面孔,留下永恒的瞬间!
早上给叔叔打电话,电话那头是忙碌的张罗生日的辉俩夫妻,和叔叔爽朗的笑声。坚强的老人,用微笑掩饰着内心的忧伤,安慰着每个人。身体健康,吉祥如意,是我对叔叔的生日最真切的愿望!
搁笔,仿佛雨停了,晴空万里。抬头,蓝色的天幕上你依然蓄着短发,笑意盈盈。娘娘儿,你在天堂里过得好吗?愿那里没有病痛的折磨,没有喧嚣世俗的纷争,愿你的身边爱依旧,情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