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似乎一直在成乐路上来来回回,身体有些困顿疲倦,心情里掺和想念,祝福,闲散。在车上,看到车窗外高速路两旁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还有星星点点的黄色花朵盛放在绿色的菜籽荚上,混杂层叠,厚重起伏。我知道我与它们的邂逅,只在这四月春日的路上,从此到彼。
清明前一天,去爸爸的坟前,静默的焚香烧纸磕头,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了下来。20年了,虽然不再常常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看到他站在我的床边凝视我,但是他离去之后,我身体的某一部分始终像是被掏出了一个洞,什么都不能去替代填补,始终空缺在那里。总是觉得:他离开我的时间太过仓促,我们彼此该说的话还没说完,该做的事也没做完,所以我们没能有一个肯定的道别。时间可以淡化一些他留在我生命里的印迹和线索,却无法生硬的切割开空间与时间中对他的想念。年幼时不曾懂得的永失之伤,要用漫长的一生来慢慢咀嚼平复,并为此带来性格里某种隐晦的缺陷和残疾,清醒的知道,却无力去改变。不知道我在心里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在那一边能否感应。他放心不下的我,现在过得很好。知道他希望我幸福快乐,所以一直很努力很努力。
广电报的情感编辑打来电话,说想写写我。因为时间仓促,两个女人在电话里问问答答,却并不使人生厌,慢慢变成闲聊。从来不喜欢把自己像放在手术台上,把生活的细枝末节向别人做解剖似的展示。生活的颠沛流离,要靠自己去阻挡。但是,感谢所有幸与不幸经历,让人真实而坚韧的成长。如今的你,没有刻意蒙蔽的虚假繁荣快乐。生命呈现实在的清凉,每个字,每幅画,每株植物,所传达的都是正在发生的。生活趋向简单的出处,身边那么多温暖的人,温暖的事,让人偶尔想起的时候。便会嘴角上扬。别人的解读并不是关键,因为你始终只可以做自己的偶像。写下的,画下的,种下的,只是做为一种介质,让人在多年之后,还能想起某些人,某些事以及某些当时的心情。
又带天去了柳江古镇。山谷之间的小镇花红柳绿。人来人往,石板桥上牵着狗的年轻男孩,河里戏水的孩童,独自晒太阳的美丽女子,热闹里有一种淡定的静谧。他们在河心岛喝茶聊天,树的影子在墙上。天在河边玩水枪……坐在河边的台阶上,天空透蓝明亮,我把头靠在刚刚发出新芽的树干上
此时此地,只需轻轻呼吸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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