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还未尽,秋风吹过,已然有些瑟瑟的感觉。
这乍热乍凉的秋,最难将息,是一丝深藏浅隐的淡淡清愁,它会在某个烟雾迷离的阴暗日子里来临,如此时飘绕的雾霭,飘飘渺渺,缠缠绕绕,若有若无。
清晨醒来,感到有些头晕,实在是有些想让自己偷一下懒赖一会床,为了送丫头去上学,还是匆匆的起得床来,为丫头和自己收拾了一番,谁让我是母亲呢。
送丫头上学,日子一如往常,烟火淡淡,心情也一如往常,无悲无喜。
因昨日和朋友约好,去南坪落实一些事情,送了丫头之后,我径直乘车赶往南坪。
这两天,身体总有些不适,难道是那美而氏综合症又要来袭,还是每个季节交替身体适应力的因素,不过对于这样一些的头晕头疼的小病,我从未放在心上,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是还是倍棒,大多数日子都是精神劲十足的。只是,每到疾病来袭,总是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车至鹅公岩南桥头,时间还不到九点,头依然是晕晕的,心想我那朋友一定还早呢,于是想在南桥头稍作停留和歇息。
若不是身体不适,南桥头也只是飞驰的车窗外一抹淡然的风景,一闪而过,没什么特别,也不会留下特别的记忆。
南桥头,是一块较空阔的地,地面上铺着浅灰色淡黄色和红色相间的地砖,种着一些不知名的树木,郁郁苍苍的枝叶丝毫感觉不到秋天的色彩,空地上有一个用石头围砌起来的草埔,草埔一丈开外是半人高的栏杆,栏杆下面数丈是滚滚长江,我站在栏杆边上,俯瞰着烟雾茫茫的长江,滚滚的江水,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也许前一刻你还觉得生命的强大,可当你面对一种苍茫和空旷,辽阔和高渺,你会觉得生命于茫茫宇宙是多么的渺小,渺小得如一抹尘埃一缕青烟。
南桥头很清静,也许是时间尚早的缘故,也许这本就是一处寂寞的风景,注定只能成为匆匆路人淡然一瞥的风景。草埔的边上有一女人在伸展着肢体,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一副怡然自的神情我,寂静中一种从容和淡然的味道在咫尺之外萦绕,我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她,心里默默体会着她的淡然和从容,想像着多年以后的自己。
就在这时,朋友来电话说已经出门,问我到到哪里了,我说在南桥头休息停留一下,他问怎么了?我说,有一些头晕。
挂了电话,心里莫名的伤感起来,总觉得看透人生的我,总是会在莫名的时候,那种伤感和孤独,一瞬间就把人击溃,让人防不胜防。
稍作收拾,我绕过苍翠的树木,准备离去。就在这时,对面走来一女子,短短的发式,一套得体的职业装,手提挎包,和我匆匆擦肩而过。如果不是身后传来的音乐声,我想我也不会为她回眸,而她,也不会成为我心里美好优雅的相遇。
就在我脚步匆匆就要离去,突然,一阵好听的带着禅意的音乐声响起,我回过头,就是那名女子,正端端正正的站立在绿荫树下,随着音乐响起,怡然的起舞。我一看,有些惊呆了,不禁停下了匆匆的脚步,目不转睛的欣赏起舞蹈的女子来。
我无法说出那是一种什么舞蹈,我看着,它既像舞蹈又不像舞蹈,女子一身职业的装束,一步裙,半高跟的皮鞋,不像闲在家的家庭主妇,她伸展的肢体,优雅的舞姿深深的吸引着我,我情不自禁拿出了手机,有些激动有些手忙脚乱的打开了镜头,我怕晚了一点,就没机会留下这美丽优雅的一幕,又有些担心,被她呵斥和拒绝。
街上车来人往,喧闹而繁杂,禅意的音乐声中,那女子独自在那边优雅的舞蹈,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而优美,她是那么的自我和陶醉,我在这边静静观赏着,不停的对着她拍照,仿佛着了迷一般。这使得我几度想向她索要电话号码,想要每天在那个时候赶过来跟她学习舞蹈的念头。这时,走过来一名女孩,含笑的表情,奇怪的打量着我们,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音乐慢慢的要停了下来,那女子缓缓收起了舞姿,显然她已知道我这个偷拍者,她仍旧一副淡然优雅的神情,我匆匆几步走近了她,对她说:“姐姐,你的舞跳得真好看,你在哪里学的,姐姐?”那位女子脸上是淡淡优雅的笑容,回答说:“是跟别人学的。”我问:“这曲曲子叫什么?她微笑着答:”吉祥如意!“我又说:”姐姐的舞真好看,每一个动作都很优美。“她对我笑了笑,匆匆而去。
我看见,她钻进一辆浅绿的小汽车,汽车启动了,缓缓驶进车道,飞驰而去。没入滚滚车流。
吉祥如意,多好听的名字,我回转身,脑海满是那树下禅意而清雅的音乐声和优雅舞蹈的女子,心里,缕缕淡然优柔的思绪如一杯古茶缓缓的盈盈绕绕绕而来。
在这个秋风瑟瑟的秋,一份诧然的相遇如品茗泡茶,氤氲着淡淡雅雅的芬芳,馨香了寂寞的心灵。在这瑟瑟秋的秋,我在生命里沏一壶古茶,把千年寂寞融进茶香,诧然相遇,或许只有心有灵犀的人才品得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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