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冬天,出奇的冷。
我也在冬眠的蜷缩中迎来了开春。
心想,春来了,天会返暖罢。于是在春的头一天,我穿上了一件鲜红的小夹袄。因为商场里的
小姐说,红色很配苍白的肤色,再说又是新的一年了。
我在祝福声中,终于穿了它。姐姐说,显得年轻,修长,人也精神,好。
不想,那一年的三月,天还是格外的冷,冷的让人怀疑,这天会到什么时候暖起来。
抗不过老天的脸色,我匆匆穿上这红红的夹袄,混在人流中,风也似赶路。
终于那一天,喝着那杯清茶,脸上渐渐有了暖意。屋内泛着暖气轻轻的水声,门外有人走过。
我轻轻的品啜着碧螺春细细的茶,享受它带来的满屋子的醇香与暖意。
那时候,你说,天冷,要保暖。然后突然说,真好看。然后叹息一声,轻轻走开。
那一刻,是我那红红的夹袄偷着笑了,还是我那红红的夹袄含泪哭了……我不知道。
今天,依旧是三月的一天。橱窗的红衣,却安详而沉静地蜗居在属于它的地方。
窗外已是杨柳扶风,窗外已是红花绿草。
夹袄的红,如火焰般跳动。和着三月艳阳的天,在歌唱,犹如舞着的女子。“兰之漪漪,
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今天的小城,三月十九日,晴,最低气温5度,最高气温25度。
可是啊,脑海里,却是纳兰性德浣沙的声音。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无言,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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