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在乍暖还寒的沈阳,我在地铁口遇见那个背着大大吉他的男人两次。
第一次听到他在唱《光辉岁月》,没有人停下来往吉他包里放钱,但过路的男人们都十分激动地和他一起哼唱,
那首BEYOND的老歌在傍晚十分响彻了整个街道。我甚至没看清他的脸,但我听清了他的歌。
第二次看到他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他背着吉他,提着看起来就不轻的音响,扬手和地铁口其他小贩告别,留给我的依然是一个背影。
“他也不戴个手套,天儿多冷啊!”
和他告别后,卖耳机的大叔对旁边的鸡蛋饼大叔说。后来又自言自语似的自问自答着——
“嗨,他都习惯了!”耳机大叔说完就收了摊,望着吉他男人渐行渐远的身体怔了很久。
这个情景就像是被刻到我的脑海里一样,在很多个夜晚都强行出现了,一遍一遍,我也不知道意义所在,但总想着有一日我要把它写出来。
【贰】
周六的沈阳地铁拥挤不堪,两只脚合成一只脚地站的时候我在想,这是周六的沈阳地铁模样,也许这也是北京周一、周二、周三、周四、周五、周六、周日的地铁模样。我把这话给朋友说,她善意地笑了。
二月的最后一天,我第二次给自己的地铁卡充了值,年轻的安检员脸上总有着挥之不去的困意,有时候男孩女孩们会开起不咸不淡的玩笑,我只是顺带着听一耳两耳,有时我想,如果我的工作是这个,我的眼睛会和安检机一样把每个经过的人都审视一遍吧,这是一个有趣还是无聊的工作呢?我觉得我知道答案,只是我不说。
【叁】
今天给胡小维(好吧,他不叫这个名字,但我还是想这样叫他)准备了一篇关于母爱的完型填空——一个小女孩因为觉得麻麻的手太粗糙,而拒绝了麻麻每天会在睡前拨开她额头上的头发然后给她一个吻的动作,直到长大了才醒悟到了那是属于麻麻的爱的表达。
早起去早市加没睡好加感冒的他一直在打哈欠、擤鼻涕,然后他麻麻进来取东西时,他问她:“妈,你还进来取衣服吗?”我以为是他觉得麻麻总进来耽误他上课。
她麻麻有些奇怪的说,“不啊!”
胡小维超级暖男又带有那个年纪男孩特有的自尊说了一句,“哦,我怕你冷。”
瞬间感觉他穿着一件毛衣的麻麻脸上露出了像穿了三件羽绒服一样的表情。
父母要的真少,一句话就能抵得过十月怀胎。
【肆】
2014年年初看了生命中最多次的夜景。
对于一个城市来说,夜色变得温柔可以亲近,而不是充满陌生的迷惘,便是一个好的兆头。
关于沈阳这座城市,我一直觉得它不温不火。
从不热切地挽留,也没有排斥地拒绝,就一直以自己的姿态接纳、吸收,没有太多让人兴奋的理由,但也偶尔让人心生温暖有着些许眷恋。这里的人更习惯于一种简单而直接的交流方式,看得见东北人所有的性格。
一段时间里,我总是会路过一个小吃摊,年轻的男人女人们从看起来不是很卫生的小车里取走热气腾腾的早餐,满眼的满足。这是一个城市的温度吗?在零下的天气里总有几股子暖流。
【伍】
图书馆的四楼自习室是个看日落的好地方。
可是总是有窗帘遮挡,远远的看过去太阳像微醉一般摇摇晃晃。
夕阳的光总是有一种特殊的红,染的整个天空都逃不过。
有冲动走到床边拉开窗帘举起手机照下以上所有的景色,可是我看窗根儿底下的同学公务员题正做的起劲儿,我也就看一眼然后安慰自己“不是所有的景色都要记录,或者眼睛是最好的照相机”,自欺欺人地接着做自己手里的教育心理学。
想起年前在厦门,在海边看了日出还奢望着再看日落。但其实想想,不过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只不过以往没有刻意去想。
【陆】
在东区又看到一个喜欢的杯子,或者说是一个喜欢的紧但买回来绝对是个摆设的瓶子。
透明的薄荷绿色,倒进去水会不会也是这个颜色呢?
我设想着,可是总是觉得它是个没用的东西,转身去别家,最后两手空空回来,看满柜里的大小杯子,有点嘲笑自己。呵,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选择恐惧症患者,但后来发现自己还真是,而且是晚期。
【柒】
我在很小的时候发现自己有可以掌控文字的能力,有时骄傲,有时惶恐,直到现在,我可以拿文字换来赞誉、金钱、并且依旧可以作为自慰工具,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它,这快成为我唯一的铠甲了,我不觉得沉重,只觉得安全。当然,我是说,不会被迫失去它,但没说不会主动放弃。在所有的自我预言里,这是我最畏惧但最想看到结果的一个。
【捌】
日子的开端总是令人热血沸腾的。
只有28天的二月像个矮子一样过去了,可它也没自卑也没沮丧,因为它坐拥着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段时间。
我差一点忘记和刚刚到来的三月问好,然后想着做一场适时的梦把死结都能够不知不觉地打开。庆幸身边还是有很多人,尽管我知道所有的决定都应来自坚定的自己,但也依然心存感激。
【玖】
我从来也没想过会用这么一篇互不搭界的东西迎接三月,可是我总觉得写就写自己想写的,就像我也不太清楚燕姿新专辑名字为什么要和开普勒扯上关系,可是我依然觉得声线熟悉而流畅毫不违和。那么就在未到十的时候结束了它,十全十美不能轻易地出现,这个道理,我总是懂的。
阿信说,哥伦布只要有一颗星光,就胆敢横越大西洋。再不去闯 梦想永远只会是一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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