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睡觉时,女儿突然若有所思地说:“我太担心爸爸吸毒了……”
我有点愕然!怎么会有这种奇谈。
女儿一脸的认真与忧患:“爸爸成天在外忙碌,万一碰到了坏人,万一经不住诱惑……谁知道他会不会犯错误,”说着,女儿双手合起来,放在胸前,“我的爸爸一定不要、千万不要、碰见坏人一定要挺住、坚持自己……”
看着她一直嘴里嘟囔着,我不知如何是好。
女儿一天之中都在跟我说一件事,那就是她听说张韶涵吸毒了。这个“道听途说”让女儿很受打击,在心底一直放不下。女儿再小一些时候,被我“教化”地不喜欢任何明星,几乎也不知道哪个明星,刚开始知道刘亦菲时,我告诉她那是失学儿童,再后来只要一看见有刘亦菲的画面,她都会大叫——“失学儿童”!在人多的地方她也会以失学儿童代替刘亦菲的名字,旁人听后都莫名其妙。好像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谁了。和同学在一起时,常常听几个人热闹地聊到明星,她也不知道人家在说什么,回来后在我跟前伤心地大哭,说因为我她才被同学排斥在外,显得她像个大傻瓜一样。我不认为这是排斥,更不认为这样她就像傻瓜了,但我和女儿的观点怎么能完全一样。不一样怎么办,以大让小吧,我只好妥协她了。
去卡拉OK唱歌,女儿因为有5年艰苦学习音乐的经历,很多歌听几遍就能惟妙惟肖地演绎,有些歌我几乎一次也没听过,更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听的,反正都唱得有模有样。在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歌中,女儿如醉如痴地喜欢上了张韶涵的每一首歌,更是对张韶涵疯狂地痴迷。我仍是不知道她是从什么途径得到了那么多关于张韶涵个人生活的点点滴滴,对了解张韶涵点点滴滴的精神在学习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但若有上一点这种劲头,我的女儿应该会非常出色。走在街上,一看见张韶涵的大幅广告,都会说出一大堆的对于张韶涵赞美羡慕的词语来。这时候,她常常是妙语连珠,作文从来都没有这样才思敏捷智慧过人。看来喜欢与不喜欢主动与被动之间的差异太大了。对于张韶涵我也找不出什么阻止她这样疯狂的理由,只要不耽误学习,全当是一种减压运动吧。张韶涵的很多歌我也非常喜欢,曲调优美,词写得也很有意境,配上张韶涵纯净清亮羞涩的嗓音,真的很不错。女儿唱得也很像,我用手机给女儿录过好几次音,然后再听原唱,还是觉得太像了,也让我很是自豪,觉得女儿是学啥像啥,没准以后会是学啥成啥。
就是这样一个让女儿疯狂的人突然听说吸毒了。我是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觉得再正常不过了,我也绝对相信不吸毒的歌星是少数的事实。其实这则新闻早几天已在网上看到了,就像看到其它日新月异的八卦新闻一样,随它去吧,这和我有何干系。当时一点也没想到这则新闻对女儿来说无异于晴空一个响雷,让她的身心都受到打击。这样明星的事情和我第一次有了丝丝缕缕的关系,我和明星好像站在河的两岸,我在辛苦地用尽全力拉女儿上岸,明星却不住挥手向女儿发出呼唤,而这条河随时都在准备着将女儿全部淹没。
女儿可能觉得张韶涵离她太遥远,她实在不知如何才是好,情感上的失落却让她想抓住身边的亲人,今天晚上她的爸爸出去了,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她的爸爸,于是就有了有着落的担心,情感好像就有了寄托的方向……
我不知怎样让女儿从这种忧虑中走出来,我的力量在几年前已经输给了明星,这次,我知道,我再多的语言仍是抵不上如果成为真实的这件事情给女儿带来的影响。
就在我还没有写完我与明星的对决时,女儿又走了过来,仍是低沉而失落的声音:
“妈妈,你也千万不要吸毒,一定不要,你给我保证,妈妈,你给我现在就保证好吗?”
我知道女儿的这些话其实不是给我说的,女儿是给自己纠结的内心在说,给内心里的明星在说,给明星带给她的失落在说,给曾经美好的向往在说……所以我任何的承诺也无法让女儿真正不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