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纪苏、王小东等《不高兴》,在其中的《钱钟书:浅薄浮躁文化氛围里诞生的文化泰斗》一文中,为我们“重述”了一个不同的钱钟书及一群浅薄、浮躁文化粉丝的造星运动。说是“解剖一个时代、一段历史”但实操时却大言其而不及它。愚下不解,像钱老这样文人中的逸士,如何就被浅薄了,浮躁了?且符号化而加大笔鞭。那么当今还有谁不能当靶而被失者?
文章细致到了对钱、鲁二人的行文笔法作以“精彩”PK、这更令人诧异。也许本人迟顿、跳三跳仍未企及苏君的艺术门槛。钱、鲁的文风,乃不同性格的散步,一者细柔隽永。一者快意铿锵;一者砂锅煨参,一者铁镬煮鬼,说直白点,鲁生产的是匕首,投枪。而钱则是镜子、灯泡厂的厂长。风格迥异,不存在高低上下。钱老一生,不为名僵、不为利锁。文胆琴心,卓尔不群。出则山泉,卧之玉山将倾。其人品才情,冠之以泰斗,有何过之?怎么一位融贯中外、穿古通今的孜孜师尊,修文地下了还要拉出来贴上“浅薄、浮躁的标签”。那么用意何在?抑或感觉自己有些过了,在文尾,苏君扭扭捏捏地补缀道:“倒是看他古文比较舒服,古文比较程序化,谁写都小老头一样,个性相对容易隐藏”,纯为虚意开脱。不可否认,文学在其生产过程中,多少带了些时代性格和印记。加之,钱老深厚的功底,一部《围城》,一个时代知识分子的浮世绘。钱是学者,沾点书卷气(黄说匠气),在所难免。如医者身上之来苏,乃职业使然。钱老自己也戏谑自己是“戴着手铐跳舞”。然而正是这些许“匠气”“痴气” 成就了学者气质的《围城》。任何时代也难掩其辉,包括《管锥论》以后的作品,钱老的学人语态,工笔了时代及历史特质,毋庸置疑的为文化长廊增添了华彩。至于“少作”就更让人奇怪了,太史公一部《史记》风骚千载,谁与之敌。乾隆爷倒是遗诗万篇,无奈市井陋巷唯唱李杜。
现在文坛流行骂人,以骂成名。一人骂不过瘾,现在组团来骂。他们以为批了孔老二,自己就成了孔老大,批了钱锺书,自己就更加钱锺书。不怕不敢骂,就怕没的骂。造别人不是,装自家门面。‘想红病’的背后其实是想钱。以此为目的的炒作,策划,若过鲫。市场化的文坛让一拨拨喜欢“赛红腚’的猴荪们把文坛的梵净山煞尽风景。文化大众消费文化的同时,也在消费文人的贪鄙与庸俗。搭送的则是无耻。
文人间的笔锋交辉,本是趣事,盛事。其多以观点为器,使出各样艺门。既满足了自己又娱乐了大众。但苏君却不然,以显微镜无限放大他玉之瑕。范围缩小到文法句式,呜呼,绝哉!真是人至察尝无德。当然谁也无法阻挡苏君执意担当钱,鲁二前辈国文老师地热情,但遗憾的是苏老师不是着力将浅薄,浮躁的社会根源连根带蔓地拽扯清楚,而一味鼓噪浅薄之后果。那用意就有些复杂了。其次黄,王君似乎极其乐于发掘、考察他人的成长背景。从王小波,王蒙等不一而足。古人云“论人非当原其心,而不可图泥其迹”。我是如何都不明白,文人阅历与作品有多大纠葛,苏君不过是想自抬门楣,显其血统高贵罢了,他们的境界当然也贵族式地,追求也一定是镶了金边的,是难以企及的崇高。而诸如余世南,王小波,《南方周末》等总爱揭疤亮丑,喊痛叫苦地,没有高贵血统的“另类文化”,则是“内政愤满”的制造者是国家仇恨的煽动者。如不匍匐在“大目标”的旗舰下,迟早会沦为外患的内应.
且不论黄、王等是否穿着“黄内裤”擅在南书房行走,单看看其政治寸光眼地作派.就让人鄙视.难以想象说点真话,就站错队了,就会带人打过来,感觉又回到“哪个年代”,反骨下一寸处陡生凉风,好在王实味,胡风,张志新等先烈们匆忙间为我们保留了几副文人的正直脊梁标本,不至于让我们惶恐间无迹可寻的惶恐.季羡林说的好;“赞扬是爱国,表达不满也是爱国”.而任何文化地产生同政治生态密不可分.主流与非主流地对峙,只有在不断搏弈中,才能健康成长.一方独大,一方孱弱必然到致冲突。弥散在民众内心的忿满需要更多的理解和释放空间。今天,民众对“改革进行改革“的呼声渐大,而文化阵营的良莠共生与文化消费的无序状态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文化的影响力和使用功能。这时,有钱钟书、季羡林这样泰山北斗以振清流,以正视听是完全必要的。武侠文学大师金镛曾为为我们塑造了一个伪君子式“武侠至尊”妄想症形象---岳不群。今天黄纪苏等高举民族主义大旗,以淘金为目的消费大众爱国热情,肆意污化弱化文坛先贤、后秀玲珑取宠,自陈崇高。俨然文坛“岳不群”。时代赋予文化的使命是实事求是,不党不群,替苍生弱者言。虽然,我们正渐离政治的幼稚,但谁又能保证只要不再虚构《草原小姐妹》、《半夜鸡叫》,下一代就会忘记阶级斗争;只要掩藏了大跃进的饥荒,十亿农民就会小康;只要放弃封口费,流血的GDP就不会增长,只要告别了住房梦想,推土机就不再疯狂;只要上了大目标的航母就会贪者忘其贪,黑社会的保护伞自会给贫弱者遮风挡寒。在这个“轻薄,浮躁”的变革时代,对于文化先贤和后秀,我们谦恭温良要比妄自菲薄厚道;我们取人之善要比桀犬吠尧高明;我们心植兰宣,要比名利熏心个性;我们胸怀湖海要比装腔作势坦然。
“舟大者自重,马竣者远弛”。“自责之外无胜人之术",存此雅量乃为高士;龙有蛇之一磷,不失其灵,天有石之一脉,不害其完。有此存养乃为君子。
谁浅薄,谁崇高,孔方兄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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