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都不写博客了,今天突然要写却又发现什么都写不出来。
常去人大,因为那里有我的朋友。但是作为嘉宾出席讲座现场还是第一次。昨晚的人大,是属于雪小禅的。
小禅是跳着进来教室的,很多人惊讶她的装扮:从学生那里借来的T-恤,背带的短裤和一双鹅黄色的帆布鞋。而我并没有吃惊,因为这才是真的雪小禅。
记得上高中的时候偶尔翻开《读者》消磨数学课的时间,一个熟悉的笔名永远刻在我心里——陌上花似锦。直到现在为止,我甚至已经忘记了文章的题目,但是这个笔名我却一直记得。如果不是把《春闺梦》这出戏参透了,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心境。后来我才知道她是雪小禅,那个和我一样喜欢火丁的小禅。相对于她的小说,我更喜欢她写的随笔。很多年前火之丁丁的页面上有这样一句话“在火丁翻飞的水袖间,我们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火丁的眼睛里,流着我们自己的泪。”这话真的暖心,而今,在小禅的文字里能够找到我逝去的青春。看张火丁的戏,读雪小禅的字,此生足矣。
我没有想过我会与小禅相遇,也没有奢望能够与她成为朋友,但,命中注定的事情是任谁也无法改变的。于是,在我们相识的第三天,我接受她的邀请来到人大,这一刻,我的心里是湿的。看到她站在台上笑着说“大家好”后,我那一句“我爱你”几乎是脱口而出的,然后她很开心地笑了,这笑沁人心脾,倾城的美!
她讲人生,我是喜欢的。记得小时候妈常说要热爱生活。我很茫然,很挣扎,不明白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如何能够让人充满热情,于是开始学着叛逆,学着挥霍自己的人生。只是,人这一生总会有大喜大悲的时候,经历过那些,整颗心就沉淀了下来,然后打电话给妈妈说“生活不是用来热爱的,而是用来享受的。”渐渐地,就会爱上“少年老成”的感觉,也不愧我“老曹”的名号。
小禅是个懂得生活并且很会享受生活的人,所以,我喜欢生活中的她,我总是能够从她的身上寻觅到我自己的影子,于是,越来越爱她了。我承认自己是个不太会表达感情的人,但此刻,我想,她是属于我的!
其间不断地有听众进来,二百多人的教室座无虚席,过道中还站满了小禅的学生和很多读者。这些人有很多都是从千里之外赶过来,以赴今日之约。用小禅的话说“我们都是追梦人”,有梦,就不悔。当石家庄的一个女孩子扑到她怀里泣不成声时,我知道,小禅的心也湿了;人大的小女孩抱着她泪流满面时,她同样也在强忍泪水。我明白,这泪水其实是幸福的,我甚至开始羡慕她们,我的这一次宣泄已经在我十五岁那年,完完全全的释放给了一个叫张火丁的女人,那一次我也是这样哭的如此决绝。之后,我再也找不到那样的感觉,一个人,这辈子有这样一次足以刻骨,足以铭心。其实,一次也就够了,所以,学会珍惜!
我没有流泪,但是,动心。我很想他们能够知道,不论你们从哪里赶来,不论你们路途中经历了多少坎坷只为见她一面,你们都是值得的,因为眼前的这个叫雪小禅的女子,她很真,很纯粹!
现场的嘉宾除我之外,都是戏曲界赫赫有名的票友,其中有为女子十二乐坊编曲的音乐人梁剑峰先生,曾在许巍、叶蓓的专辑中担当吉他手,他也是为著名京剧女老生王珮瑜吉他伴奏唱《搜孤救孤》的京剧人。当晚他还带来了顶级的京剧伴奏乐队,梁先生现场演唱余派名剧《珠帘寨》和《鱼肠剑》当中的经典唱段。此前梁先生刚刚在上海上戏做了音乐创作的专题报告,又在上戏录音棚一口气完成了十几段名段的录音,兴致所至,行云流水。那晚他的声音足以震撼在场的所有人。很多人都认为听京剧、看昆曲,是不是代表一个人步入了老年,我说不,那是初级者的思维。小禅常说生活是一种修行!其实看戏也是一种修行,当一个人看戏达到了一定的阶段,会发现,自己不是越来越老了,而是越来越年轻了。真正的戏曲大家同样是如此境界,比如,裴艳玲先生……
小禅介绍我上去唱的时候,伴奏出了一些问题,不过我很庆幸,所以才有幸能够和顶级的乐队合作演唱。这种场合我喜欢唱《锁麟囊》大团圆中那段西皮流水,“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我想,小禅一定也感同身受!
接下来小冬姐和小禅的《武家坡》对唱,无疑又是一个高潮,小冬姐的老生声音很有磁性,中气十足。我还是期待小禅的《春秋亭》,我知她常唱这段,但我却是第一次听,票戏亦是一种享受,听她唱似有前世今生之感,足以动容。
我想,这晚的北京,因为你们而无眠。我很幸运,因为有我见证!
写下这篇东西的时候我打开播放器,选择了李宇春的那首《漂洋过海来看你》,她唱“为了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地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跟着唱着,眼眶微酸,我固执的不肯承认自己也曾像那些读者一样迷恋过雪小禅,但是这首歌,我还是愿意代表那些千里而来的他们送给小禅,我想此时,这首歌是为你而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