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女人,女人,应该是不需要证明的,我是女人。
距离、分寸、得体,是女人的必修课,所以,说我是个失败的女人,我一点也不觉得冤枉。
我喜欢的,我理想中的女人其实是这样一种:如果你只是在人群中望到她,她平静,矜持,淡漠,甚至,冷峻。有一点眉目间的抑郁。你觉得她是另一种人,你不曾了解的那一类。不熟悉,不能游刃有余的把握,独立的,来自遥遥的世界。———神秘。
而如果她在你身边坐下来,开始说话,或者开始微笑,你又觉得亲切。很温情,仿佛一触即热,可感,可触。从发际,从眼神,从腰身,从表情某部位的颤动,无不散发着温度,一种实实在在的妥贴,唤起你心灵深处对温情久已遥远的记忆……
到了我这个年纪,想想这些,不知怎么的,就悄悄地湿了眼眶。我是不可能成为自己理想中的那种女人了。觉醒得太迟,年少时为什么不能早早理解这些。我的岁月,像春风,有一只神奇的手,在它的打磨、或呵护下,有着一颗平常心的让自己失望的女人形成了,———我眼中失败的自己。
一直以为,我实在是个矛盾又十足理想化的女人。
要翩若惊鸿的视觉,又喜温和的心理感受。又比如,我从不喜欢多言的人,但是,多言的人的身上那种轻松的不自知的欢快,又很容易使我受到感染。可能是我自身的气氛一直在沉抑,我不愿意和一个也是不言不语的人,在那儿坐着。
如果我们不讲话,还是最好不要在一个共同的空间里。如果我可以在一旁看书,或者将视线落在别处,那也还要好些。———只要转身过去,一切也是不同的。
转过身去,自由开始降临!
我从你身边轻轻走过,你不会知道,除了我的外表,我已经一点不像个女人。我的胸中已经没有波澜壮阔,没有危机四伏,也没有深情款款的鸣奏……如果硬要说我的心里还有点什么,只是仿佛还是一些从遥远的那一边,传来的呼吸般的轻轻翕动,而我循着这些翕动行走,毫无秩序,奔赴在苍茫的指向不明的未来。
我经过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梦想停止的地方。
我已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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