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与酒的凤凰
前天周六,一大早就去了车站,和凌峰夫妇、谢宗玉及岳阳赶过来的沈念汇合去凤凰。去凤凰原因是田耳结婚。距我上次去凤凰又差不多有一年时间了,现在难得出门,更难得和几个朋友结伴。这自然是很高兴的事。
赶到凤凰正好是下午三点。凤凰当地的结婚习俗很怪,喜酒时间一般都安排在下午三点,这样倒好,如果是中午,我们都得提前一天过来。
下车后直奔酒店,正巧赶上开席。我走到酒店门前时,就听到有人叫我,抬眼望去,是很久没见的田爱民和阳明明站在一起,也不知道叫我的是他们中的哪个。看见朋友总是让人兴奋,我紧步走过去,见阳明明身边站着两位女士,握手间要我猜名字。前几天,正因为几篇稿子和《花城》的李倩倩、杜小烨在QQ交往,知道她们也会去凤凰。因两人都没见过,果然就猜错了名字。
没来得及说话,早到一天的匡瓢已经信息频密,说我们到了的话就赶紧进来,里面人多,他帮我们占位子已经左抵右挡,快要招架不住了。我们赶紧进去,里面仪式正开,新郎新娘身边围了一大堆人。透过人逢,看见田耳和新娘正在给双方父母行礼。匡瓢看见我们,赶紧招手,我们奋力挤过人群,好不容易才到得座位。
坐进酒席,再看整个大厅,三十多桌的酒宴已经坐得人满为患。如果不是匡瓢先到,我们肯定是坐不到位置的。左右望去,熟人不少,都是文学圈的一些朋友,其中包括我的美女同事赵燕飞。略略统计一下,从长沙赶过去的差不多有十二三人之多。
吃完酒席,见田耳很忙,没说几句话,田爱民邀我们去她在凤凰新开的酒吧。到酒吧时才发现当地停电,一进酒吧,里面很黑,我们捡靠窗位置坐下,拼拢两张桌子。田爱民吩咐摆酒上桌,二十多个酒瓶及零食顿时摆了一桌,大家边喝边聊。除我之外,计有田爱民、阳明明、《长沙晚报》的奉荣梅、匡瓢、凌峰、凌峰夫人、刘格等八人,过得半小时,李倩倩、杜小烨也结伴而至,但她们没坐太久,先回宾馆去了。晚上田爱民请客吃饭,饭桌上增加了米米七月。九人在点着蜡烛的饭店吃饭,倒也别有情致。
饭后回田爱民酒吧再坐片刻,又一起去了田耳家中。其时他家客人已散。田耳告诉我们,他已经忙得两天没睡了,结婚是幸福的事,也是辛苦的事。他和其母又将我们送到宾馆。这时发现已只剩从长沙一起而去的我们五人。晚上看了看了兵乓球比赛,实在累了,倒头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醒,隔壁房的凌峰就来信息问我今天的安排,等我看见信息时,他已和老婆出去了。没多久田耳过来,在房间说了会话,我、谢宗玉、沈念三人又去他家中。
田耳的家上下好几层,每层房间都多,有多少面积一直没算过,因为每次到他这里,我都是喜欢到他书房里去。田耳的藏书之多,是我没见过的。以前,我见过藏书最多的是彭燕郊老师家,但彭老师的书和田耳相比,又要少很多了。把田耳的书和我相比的话,保守估计也至少是我的藏书量的七倍。凤凰风景虽美,但终究比不过书对我的吸引。
每次到凤凰,田耳都是要我在他书架上挑书,看中的就拿走。对他来说,送书给朋友是一大快事。我也喜欢送书给朋友,但却总还没到像他这样要朋友自己随便挑书的程度。我自然也理解爱书人对书的感觉,翻翻那些喜欢的书,又插回原处。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拿了三本。田耳看看我拿的书,笑说道,“还好,你没挑走让我会心疼的书。”我自然知道挑什么会让他“心疼”,但着实下不得手。那里让人眼热心跳的书实在是太多了。记得去年到凤凰时,他就说过,他前一年买书的钱至少就花了十万。这是个恐怖的数字,爱书没到极致的,就无法做到这点。在他的书架上,最惹眼的是那套外国文学与上海译文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联合出版的“二十世纪外国文学丛书”。在我所认识的所有文学人中,田耳是唯一将此套近两百种书收全了的人。
从田耳家离开,我们三人沿河边走了一圈,买些给家人的小礼物,便赶到车站。原本应三点出发的车到四点多才到。到长沙时已是晚间快十一点了。我下车时正好下雨,雨水湿润着空气,让人觉得一切都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