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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囊

[db:作者]  2019-01-23 00:00:00  互联网

行囊(杂文)

孙柏昌

 

昨天,我与“ZOLO”,踟蹰在城市的街头。

茫然。我在做什么?我去哪儿?目的似乎也若有若无。

有风,很凉的风。

我的鼻子偶尔会滴一滴很清的鼻涕(我觉得我一生都没有滴过类似的鼻涕,清却粘)。我想起了韬奋笔下的青田小贩,也是这样踟蹰在上个世纪30年代巴黎的街头,流着鼻涕……

“ZOLO”里面没有什么,并不重;因为走的久了,便有了分量。

在走过过街天桥的时候,看见了三个不同姿态的乞者?我忽然觉得我也许是其中的一个。在俯视那熙熙攘攘的人流的时候,迷茫的眼里,人群似乎都变成了乞者,以缤纷的姿态……

我也想起了46年前的那个初秋,我第一次走进这个城市的时候,面对着突然压过来的高楼大厦,我迷茫得很无助。行囊很重,有母亲的送给舅舅的面粉(白面、玉米面、地瓜面),还有我的行李……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开始了行走,开始了行囊的生活

我这一生背破了多少个行囊?实在也说不太清楚了。能够留下记忆的,又有几个呢?

最早的时候,我好象有一个很小的帆布旅行袋。走路出门,我不喜欢带太多的东西,会累。每次回家,母亲总会给我打点许多东西,塞满我的小小的旅行袋。带的最多的是花生米。花生,长生。母亲嘱咐说,每天早晨吃个十个八个的,好。其实,一到了学校,我就会与同学分享了。那天同学重聚的时候,我觉得许多男生,都吃过我母亲的花生米,也包括母亲的祝福……

我在拥有一个真正的背包之前,很羡慕那些背着皮包或者人造革包行走的人。很帅,很精神(用眼下时髦的话,应该叫“酷”)。当我每月挣54元(北京天津的挣56元)的时候,我便有了那样一个黑色的人造革背包。我在乡村中学的时候,校长觉得我和公社的头头、社办工厂的厂长们都很熟悉,便让我管一段时间的校办工厂。其实,所谓工厂就是一台车床的家当。我不知道,那台车床“转”了多少钱。只知道我赔了许多钱,赔得连回家看母亲的钱都没有了。因为,在和人打交道的时候,你得抽2角8分钱的“海河”烟,或者3角钱的“大前门”,偶尔也会吃饭,喝2元多钱的“十里香”,吃葱包肉、烩饼什么的。我手大。妈妈经常看我的手,五指并起来的时,指缝很宽敞。母亲说,我一辈子也不会攒下什么钱。我一生,没有吃过救济,只是在我管校办工厂的时候,学校里救济了我70元钱。那时,我背着的就是那个黑色的人造革包。

那个包好象跟了我许多许多年呢。背带断了,换过一次。

其实,我分不清皮包与人造革包。记得的,有一年在温州参观鞋厂的时候,人家给你讲解如何区别皮与人造革,我也记不住。

我没有背过真正的皮包,便直接过渡到了帆布包时代。之前曾经淘汰过几个帆布包?只知道“ZOLO”陪伴了有许多年了。

尽管家里有许多箱包可用。但是,我出门还是只要“ZOLO”。我只带“ZOLO”能够宽容的东西,偶尔会用纸袋补充。最讨厌的是冬天去南方、海南,脱下来的冬装,十分累赘。我会把毛衣毛裤之类的行装装进塑料袋,系在“ZOLO”上。别人会说,你这样多累。其实,拉着一个箱包确实很轻松。我却仍然认为,只背着一个“ZOLO”是最轻松的了。那是一种心理的轻松。凡是超出的东西,一律拒绝。

随着年龄的增长,有时,觉得“ZOLO”也不那么轻松了,正如我昨天的感觉。

人生的旅程,也许应该是一个不断舍弃的过程。

舍弃虚假、浮华、五彩斑斓的幻象,只留下一个诚挚的心,还有那同样诚挚的友情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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