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变血魔(随笔)
——病中札记
孙柏昌
一周前,7月31日晚饭后,我的脑袋突然不舒服了:胀、痛、晕。
家人说,去看医生吧。
没什么。我不想去。
权当散步。家人再劝。
好吧。
于是,我们便去了医院。急诊部的男医生的第一个动作是量血压。嗬!110——200!
医生很惊讶。我也很惊讶。家人则有点慌乱。
我一直认为自己属于冷血动物:低血压,几乎一生都维持在60-—90或者50——80;低体温,正常情况下,是36度以下(当时是59度)。
记得的,先前每年一次例行的体检,那些五花八门的栏目,几乎都是打了“勾”的,全部“正常”。
让我始料不及的是,我的血压怎么会一下子翻红了2.5倍(这好象与中国股市走的不是同一步调)。
于是,医生说:你住院吧。
他的一声医嘱,开创了我生命中的两个先例:第一次住院;第一次输液。
平时,连寻常的感冒,我都是难得患的,节奏平均10年一次。看来,生命确实有许多不可承受之轻。
其实,阵发式的脑袋晕、沉,差不多已经延续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我忽略了许多次警讯。
住院后,每天都要量许多次血压。而且每次都是不一样的结果。一个上午都有3组数字:105——180、80——120、90——160;起伏跌宕,气象万千,好象遭遇了魔咒一样。
我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好象也不能准确地说出原因。
于是,我转院了,去了一家著名的心血管医院。有时,我也会像那个秋菊一样,固执于“讨一个说法”。
我相信命运。或许,你在这个世界做了许多孽,上帝便用提高血压来惩罚你!当然,我也还有另一种想法,我毕竟还有至少三个念头未曾终结,还不至于如此快的走到生命的终点。我会跟女儿开玩笑:如果我有一天脑痴呆了,连家都不认得了,你会牵起我的手吗?
当我的脑袋不舒服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孵化器(许多开发区都有这样的孵化器,是孵化创新型企业,还是孵化垃圾,这就不得而知了),正在一停或间断地孵化甲壳虫。那些不断繁衍、滋生的小虫子,在我的脑袋里纷纷扰扰,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冲破我那僵化了的脑壳,破壳而出。当我在敲击键盘写作这篇短文的时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我在心里对那些小虫子说:伙计,别太着急了!你们总得容我对那篇“启事”做个自圆其说的说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