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杂文)
孙柏昌
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醒时,一身冷汗。
梦中,自己被困在某个诸葛亮布的八卦阵里了(我好象去过许多地方的八卦阵,走出去并不难),怎么也找不到出口。那个看似四通八达的地方,于你,却是无路可走。
梦里,我觉得自己很饿,并且有一种急于排泄的渴望。两头吃紧。
醒来看厅里的沙漠玫瑰,最后一处叶子也枯萎凋落了。心想,难道这花也解语、解梦?
原本很长时间都不大有梦的。最近却梦境频乃。不仅做,且记忆清晰。恍惚中,似又回到了梦境如蝶的童年时代。这是灵魂的一种回光返照?不知道。
看博客,经常看到“出口”这个词,为灵魂,为爱情,为生活或者为点别的什么五花八门的欲望,找一个出口。
倘出口没了,那就蹩住了,难受。
其实,在现实的生活中,或许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找那么一个出口吧。
在上饶集中营,写着叶挺的一首诗:爬出来吧,给你自由!他没有爬,因为那是一个狗洞。
其实,有时有那么个狗洞救急,也挺好的。诚如我昨夜的梦境。
当然,你从狗洞里爬的时候,你必须变成一只狗,将所有做人的尊严都撕成碎片,或者当成揩屁股的纸。
寻找一个出口,为有尊严的灵魂,为有尊严的生活,真正做到的,庶几人也?
我经常玩世不恭地把玩着许多人的脸色:笑脸、怒目、苦脸、巴结的脸、不可一世的脸、无可奈何可怜兮兮的脸……不同的场合,面对着不同的人,就会有着幡然不同的脸。
于是,我也经常猜测着那张脸后面的灵魂,自由抑或不自由?我不觉得,那些有了某种看似显赫的身份,灵魂就舒展就自由了。其实,那灵魂很可能如同一只蚌,只有在确认没有任何风险的时候,才会偶尔小心翼翼地张开那坚硬的壳,让柔软的海水抚摸一下。那样的灵魂是软体的。活的很辛苦。
四川人绝顶聪明,一个“变脸”,可以戏说人间万象。
因为讨厌看别人的脸色,所以喜欢独处。“关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当然,作为一个社会的人,你不可能不与千奇百怪的脸色打交道。其时,我便会假寐、木讷、装傻、死猪不怕开水烫(鲜嫩的生命怕烫,前些日子,电视新闻里报道过一个婴儿被烫得生命垂危。上了年纪的人,烫得多了,烫出茧子来了,自然也就不怕了)。任你脸色千变万化,我自岿然不动。
你的欲望愈少,你的灵魂自由度愈高。
灵魂的最高境界,是无欲无求。
我听到许多人都在说着“生命质量”的话。其实,你的灵魂都萎缩得如同一个蜗牛,生命质量岂不是奢谈?
我的博客朋友几乎每天都在为我的灵魂祈祷。我真的很感恩。
有时,也可以感恩那些赋予你痛苦的人。痛苦也可以检阅你灵魂飞翔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