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那段单身的日子(笔记)
——我的企业人故事之一
孙柏昌
1987年1月的一天,我成了企业人。
我的第一个工作岗位是新闻中心的新闻业务科。科长是来自大庆油田的,一个很有名的摄影家。我和另一个女同志是科员。
人事部门在分配岗位的时候,好象对我说了类似的话,说委屈我了,说我曾是一个地区的作协主席,应该是有职务的。我倒觉得没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主席算个什么级别。我的工作内容就是对小报和电视节目,偶尔说三道四一次。我不记得对小报说了什么,只记得确实说了电视台的电视节目有点“说三道四”,解说词“说三”,画面“道四”,让人看了不舒服。忘记总共说了几次。后来,我觉得这工作没有什么意思,便提出想到小报副刊当编辑的想法。
副刊原本有一个修养很好的女编辑,也曾经在天津日报上发表过小说。我怕影响她,便对头儿说了类似的话:她应该继续留在副刊,当头儿,我可以当一个兵。不过,她还是走了,去了电视台。
当时的小报刚刚创刊一年多,不管是头儿,还是兵,大多是新手。我毕竟办过许多年的刊物了,稍稍懂得一点。当时的小报总是强迫记者多写稿,额定工作量、考核。记者疲于奔命,小报自然来稿寥寥无几。每每编辑报纸的时候,稿件总是很拮据。
当时,我的家还没有过来,我过了不到半年的单身生活。我一结了婚,就很不适应单身生活了。我非常爱自己的两个女儿,经常会想。大女儿出生之后,我出差都不超过半个月,否则就会想得睡不着觉。突然之间,自己又变成形单影只的“光棍”了,心里总是有许多失落。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时候。
初来,也不认识什么朋友,只是在大院里瞎逛。后来,经介绍,最早认识了一个版画家廖有楷先生、书法家潘若骏、公司办公室副主任吕清章,他曾经是天津市文化局的办公室主任。与他们聊天散步,是我那段单身日子最美好的记忆。
为了解决稿源问题,我经常到下面跑,认识了许多年青人。以小报的副刊为阵地,逐渐凝聚了一大批很有才华的作者。当时,许多二级公司都成立了文学小组,并办起自己的油印刊物:钻井公司的《海潮》、物探公司的《回声》、设计公司的《向导》、技工学校的《火》、渤海公司的《红珊瑚》等,很快形成了一支300多名业余作者队伍,副刊不断推出新人,很有朝气。
我也曾与当时的塘沽文联联手,文联所办的刊物《浪花》用一半的篇幅刊登了我们作者的作品。
今天,当年的那些作者仍然活跃在企业的文化宣传岗位或者办公室的文秘岗位,充当着企业的文字骨干,有的则进入了领导层。
与文学青年的融入,我也结交了许多朋友,有的是我一生的朋友。那段日子,在记忆里很鲜亮。我也感恩当年那些文学青年,陪我度过了一段非常寂寞的时光。那时光不仅仅是因为单身,还有从热闹的文学热界进入冷清的企业的那种深刻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