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比较闲,便想着到哪去玩玩,可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于是忽然想起听音乐了,我便在网络上收藏的音乐盒里翻起音乐,听了一大堆流行歌曲,没听出个味道来,于是找起纯音乐,萨克斯独奏曲听了不少,没把我的心情给调动起来,于是继续翻,手指将鼠标轻轻地向右一歪,来了,墨西哥电影《叶塞尼亚》主题音乐非常悦耳,听着听着,我就想起了心事。
宽广的音律,把我带入了过去的时光,小溪、青山、河边、绿野……
转眼二十年过去,曾经的往事却不因时间流逝而抹去。
我记得,在一个初冬的下午,他出现在正在集合的队伍里,身上穿着绿色的军装,虽然那五角星和红红领章没有挂上。
在我一眼认出后,心跳就突然加快了,“怦怦”声非常厚重地在心房回荡,正从宿舍里出来的我,忙朝右边通往食堂的过道拐去,当我经过一个石柱时,却停下,侧隐着,悄悄地打量起他,他与那些入伍的新兵们聊天,随即朝会堂走去。我没有认错,特别是那说笑的神态,与小时候的模样完全一样,一点没变,就是他。
我忽然感觉,这世界真奇妙,说大就大,说小就小,眼前的一切,不就是我曾经在读书的时候经常想的,梦里见的,与同学休闲的时候经常聊到的一个人,一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儿时伙伴吗。在一个县城里的党校相遇,不可思议啊……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习惯地往田野跑去,站在小溪边,面对青山“咪~~~~嘛~~~~”练起声。
其实,在我心里,我是多么希望他也出现在这里,不期而遇,不是刻意,而是偶然。
很想跟他叙叙旧,叙叙小时候的故事,他为什么是男生呢?
在青春萌动的时候,虽然对异性的思绪会胡乱飞舞,但绝大多数时间,我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并与男生保持一定的距离,更不喜欢与男生说话。记得有一次,当上课铃响起时,在我匆忙进教室的时候,隔壁班的男生突然伸出脚,差点绊了我一下,我也是瞪起双眼,不屑说话。
人生,有趣、浪漫,我朝思暮想的人,出现了,是那么的意外,又是那么的惊奇。
在广阔的田野上,我打开了睡眠的声音,急切地唱起歌,我竭力地唱起高音,当找到了头腔共鸣中那“竖起”的位置时,我便挥动着手腕,把“嘛”音拖长,变音至头顶,送上天空,送往他的方向……
进行中,我在脑海里还不断地翻出无数的歌曲,终于找到一首非常高亢抒情的《我爱你中国》,不过,今天,我可要用假声来诠释她,因为真声唱不上去,当我啊到“我爱~~~~~~~~~”我就反复地练习,反复地将开口音送上头顶,继续送入天空。
山那边,似乎有了回音,“爱~~~~爱~~~~爱~~~~”婉转地在山与山的连接处来回地奔跑;小鸟整齐有序地“唰”地低空飞行,时而停在树枝上,时而落于草地上,唧唧喳喳。
越过常青的树尖,我看到了晴朗的天空,天即将明亮。
天,碧蓝蓝,水汪汪,天边一丝丝的彩云被风儿带过,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虽然是初冬,可这里的绿,依旧绿荫一片。
远处只见有农民在地里干活,偶尔地张望着,因为我经常来这里练歌,所以他们习惯地瞅瞅,有时也跟着吼两下,继续忙手中的事。
“啊~~~~~~~~啊~~~~~~~~我要把美好的青春献给你,我的母亲,我的祖国~~~~~~”
时间差不多了,天也大亮了。我看看手表,心情平静了许多,也许通过唱歌可以释放心事吧,于是,当激动平息,那燥动的心成了过去时,我干麻这样默默地为一个男生激动,他知道嘛?他不会知道,更不会知道有一个人经常梦见他,与他一起玩耍。
确实,当心情有很大的波动时,想静下来,唱歌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我回到了党校大门,经过食堂,看到新兵们正在一群一群地围着四方桌端着碗喝着稀饭啃着馒头,我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的一脸扉红把自己的心情搞得怪异,于是,我不再等他们吃完饭解散,便大大方方地走进食堂,走进厨房,递上饭菜票,打好饭菜,很自然地退出,回到了我的房间。
没几天,他们又集合了,是在大清早,天还蒙蒙亮,我去田野练声,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在绿色丛中,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则背着被包,手里还拎着网状袋子,里面装着脸盆之类的物品,我有意地在不远的地方站了一会,看着他们,而他,好象看见了我,虽然他跟着队伍立正稍息,但我能感觉到一双眼睛盯着我,虽然我与他没有对视,不会错的。
新兵连长说了一大通话,还有一个排长,一个军医,都站在那儿,一个不是很宽大的会堂门口。
自那次激动了以后,通过几次的练声,我再也没有想过他了,甚至我做的梦里,也很少有与他相关的故事。
音乐真是一个好东西,可以让你沉醉于其中,也可以让你联想很多事情,甚至能把你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都挖掘出来,任你展开思绪,任你随心所欲地编辑成一段两段三段故事,而当你听到一首让你“怦怦”萌动的心曲时,你会情不自禁地跟着节拍此起彼伏,把精神世界演绎得更加浪漫与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