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客
文/赖舒融
有些人提着布灯,一个个穿挂袍的角色。
V蜷缩在桶中,
上身和下身一同折叠,几天前咽下的食物变得澄黄,附着在他的全身。
阿拉伯艺人守着V,依旧是那顶花帽子。
他的装束倒像个商人,而不是个水手。
脚步声萦绕在桶旁。
船上的人不停地忙碌,昏黄色交错。
风捶打着船帆,巨大的颠簸。
无论是汗水或寻欢作乐。
阿拉伯艺人明显累了。绿底的袍子早被汗水浸成了黑暗。
他拽着袍子抹了抹脸,双眼里朦胧起白雾。
阿拉伯艺人始终不明白V。
该死的大海,该死的船和惯于晕船的人。
这个杀人快乐的种子,硬生生地搪塞在呕吐物。
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阿拉伯艺人叹了口气。
海和天都是黑洞洞的一片。海发出声响,天扮演哑巴。
船在中间动着。
阿拉伯艺人揉了揉双眼。血丝挂上了眼球。
他一天没睡了,站着或是坐着。
V呜咽着鼾声。
一只瘫死在海上的老狗。
有些时候,熟睡比清醒更令人厌恶。
快凌晨时总是冷的,
阿拉伯艺人用袍子裹了圈鼻涕。
他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如果简单地再思考一次。
V会给他钱。没有什么能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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