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冷,似水;月很明,似灯;天很亮,似淡淡的湿透的墨痕。遥想镜花水月,还有一种不愿清醒的痴念!
冬天的夜浸透温润的被,那寒无法抵御,恰似绵绵无绝期的思忆充斥着空荡荡的空间,每一束无意落进窗影里的光亮都似在嘈笑我的痴念,让我觉得无力。可我不再悲叹,只想心底存留的那抹幻景照亮前路。我们都是爱做梦的人,又为何拒绝寒夜喃?
不断有灯光照进来,又匆匆消逝,我想到了在这寒夜里奔行的人,他们应该比我更富有,才至敢冒行于苍茫夜色中。或许忙于行走就会忘了寒冷。我是个生性怯弱的人,是怕夜间出行的。一个人的时候,我总窝在屋里,却无法拥被进入暖暖的梦乡。常常在床上靠着枕头坐着,看着那些打在屋里的光,只有月光是浅浅的永远搁在那儿,照着我旧时的墙纸,留给我一团模糊的意念。忘了曾经的喜好,亦如现在被搁浅的梦,在那个最暗的角落,沾满了时间的尘,面目全非。只有这清冷的月光,亦如先些年前,永远那样辉华。这样的夜,伴随成长,开始迷乱我的神经,我妄想未来是伸手可及的辰星,可伸出手,只有微冷的气流,从指尖一直到脚跟,伴随那些无法抵毁的失落。有人说,人生苦短,我可不想我的人生就败在那个苦字上,就像不愿清醒的幻觉梦,我永远有理由、有勇气去望望那方挂着明月的碧色天空。
现在的人,习惯性地放掉,放掉一切于己无关的景色,月才寂寥到永远被忽略,就算夜间有狂欢的人群,灯光早已迷离双眼,谁还记得月光的辉华?谁还记得曾经关于梦想的臆想?谁还记得最初的梦想?关于成长,就像夜色的清亮,却又带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叫人恐慌。月永远那么迷人地嵌在窗框里,点燃黑色的天际,又让黎明把光亮一并吞没,多少个这样的夜,我呆呆地凝望窗外那片茫茫夜色,心如凉水。
或许是对生命太彷徨你心才那么焦灼。被现实强行流放的梦想,还在冬夜里唱着无眠的歌,我听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曲调,似乎不悲不亢。梦永远那么躁动,一次次光临我迷乱的心房,我似乎记得,记得那年月光里自己小小的梦想,划过纸页留下的那一行早已泛黄的誓言。我终发现,走过这么多的寒冷夜晚,那些最初的痴念依然封存在心底,在每个月明的寒夜,悄悄探出头来,在这派清亮的时空里,静静吸收着这天地精华。
浮月当空,天生碧色,这个冬天的寒夜,你是否被心间小小的痴念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