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竞看苍凉三世]
我想执着是一件了不起的壮举,从花落蝉鸣的季节穿梭流远,向着你并不可见的时间奔走,涌动着未知的情感,它的诠释,犹如坚定,亦如惆怅
空气可以如此凛冽,在我还没来得及披挂上防备的服装,便刺入骨头,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它能煽动某种情感的分子,或者,唱响着一种让寂寥流淌的语言
我们还是没能习惯面对面的寂寞如深,没能细尝背对背的单手捉影,没能从归宿跌宕至放晴那天,没能从时光的屠刀下顺产,翻了一遍旧信息的记忆,它们从灯火阑珊处散发出一丝疲惫,隐入不见边际的视野,我们的青春,勾画出的梦想,像是在一种无声的铁蹄下高唱,那曲婉转的副歌,带动了多少年来你的泪水,自风华正茂中走出来,竟是如此荒凉?
你好,那年的我们,君别三日,恍如隔秋,重山万里,几许念忧,红尘荒马落,白水没幔头,秋野淡霜鬓,南雁哀邂逅,我们的双手相识于陌生,作别于情深,一曲秋念相知彼年,一歌流情浇灭岁月
那是窗外模糊了的我的脸,镜内散开了的你的焦点
[你的情长,恍若隔世]
你本可以如此期待,如此情长,不必不顾一切,拾起忧伤,像找寻永恒的沉默,放不开的依赖,填不尽的痕迹,充不满的悲伤,这麽点承诺,在你的眼里,难道不是可以作为远去的年轻的念想?
你赶得上的节目,赶不上的车辆,都可以成为时光前的车水马龙,随着四季交替成为过去式,不用看着那位即将拉开帷幕的小女孩,看着情人上演着自己的忧伤,当沧桑拂上面庞,歌谣触动耳膜,烛火摇曳苍老,倒带锈上斑驳,一纸墨点染彷徨,三生荣华谢笙歌,这副打不开的伞,从你自己的天空下着不说结束的雨,可否好看?
那年,你站在我的位置,看着人潮涌涌,滚动了青春的一年又一年
现在,我站在你的位置,看着红尘滚滚,碾碎了残缺的一念又一念
[君问归期未有期]
我错过了无数的下雪天,远离了的纯白竖起一道屏障,让心动的声带渐渐远去
远在故乡的朋友向我传达了这种让我难再寻觅的动容季节,使我某种该有的回忆从坟墓中慢慢爬出来,车轮占据过的印记,落花铺垫上的凄美,容颜褪去后的故事,在眨眼微凉间,构成一幕情深不寿
十多年的江南烟雨反复红了花瓣,绿了水意,迷蒙花事,轻寒尘寰,任匆忙相奔于两岸,渐次牵绊,只等一盏灯火缭绕星野,许下那段完美以外的部分到月圆无缺夜,滴落长年想象的笔墨,有些逝去的生活,由繁花满地流淌,涉水留香,借一缕冬日暖阳,蔚然成冰,封存那些人声杳杳的片段,篆刻滴水流深,你的成忆相思,我的无意相知,揉作一团,走入年华中的正步,客死他乡
是不是有一种荡气回肠,只葬在一世?
[那班末班车带走的我们,还有带不走的我们]
那里有你坐过的末班车,装载着你的背包,记叙未来
那里有我错过的末班车,留念着我的笔记,诉述成长
有些绚丽的梦想,激昂的青春时,早就在一弯眉的刹那,便让无法瞥见的苍老推开了永寂,这麽些年了,再怎麽未泯灭的单纯,都犹如幼稚一般,该是隔开一江涟漪的作别时了
我是不是应该相信,那对岸的鹅卵石,并不是满目疮痍到让我可以流泪
[一花一叶一岁月]
我早就相信,爱情并不是全部,血腥与痛苦也不是全部,我们的一生,就是可以在作别过去的回忆中度过,以及不断审视过往的痛定思痛中度过,这即包括了去告别那些美好而单纯的,也包括了即将迎来的血淋淋的,还包括了让某些最坚定的追求永不泯灭的
其实很多时候,桃花并不如我们写下的文字那般,漫天飞魄于人间烟火,一卷青册,一息灯火,一生蹉跎,一幕长恨,不过借岁月冗长着各自的传说,那些过往云烟,蒹葭二三,掩听蝉鸣,倾城断垣,往往不过在一根向着天际生长的青草边让自己的年轮驰骋,我们的小时光,本就是不惊惊鸿尽长虹,也有响彻云霄的力量
那些流砂,是我的旧照,还有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