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雨,你喜欢雷雨交加的阵雨。那爽。
可是如愿了。从早上盼到下午。出去办点事儿,带著雨伞。回来便淅淅沥沥地开始了雷阵雨的序曲。没多一会儿哗哗作响,天昏地暗。响雷不断。屋子暗下来,正忙著粘贴报纸,细细地裁纸,眼睛快贴到纸面了还不肯罢手。越是天气不好,你越能干活。
开灯,挡窗帘。把白天当夜晚。
真静。另一种静。一场大雨,你与城市的浮躁之气瞬间不见踪影。喧嚣不再。心也随之沉淀,往日散去的一些情绪开始一点点地聚集,终于摆脱焦灼状态,可以气定神闲地看书,做事了。
刚刚买的几本书,墨香弥漫。
翻弄著,亲昵著。爱不释手。陈丹青的《纽约琐记》、阿兰.德波的《身份的焦虑》、诺曼.马内阿的《流氓的归来》、兰德的《阿特拉斯耸耸肩》以及《书店的灯光》、《书店的风景》、《坐拥书城》……
它们拥围著你,频频发出特有的信息,讨你喜欢。
雨天,还是看图说话的好。
于是,《坐拥书城》被宠著。淡雅的书面恰似一支镇定剂。与它相处,不累。
押几口菊花茶,躺在床上翻看,一时间,雷声褪去。房檐上的雨,滴在楼下的雨搭上,滴答滴答。有节奏地敲打。走进书城,走进穿梭的书房。异彩纷呈的书的世界,平抚著刚刚静下来的心绪。在异国,在古远的路上一个人走,一个人看。仿佛时光倒流,沁入骨髓的暖,融流到血液里。此刻的美好,是不是也似罂粟花的邀约,不知不觉让你堕入邪性的毒雾中,翩跹著舞蹈。如梦如幻的感觉。
每当这种神秘的力量吸附著你,乖乖投降是必须地。读书,是你无法拒绝的瘾。
读进去了。天黑了。快,下楼做饭。
你奇怪,人这东西怎么还带著古怪的情绪。不在状态时,做什么都不行。喜欢雨,喜欢假阴天,喜欢雨中的气氛与阴郁的天空带来的快乐,人与自然意识的巧妙融合在你这里绽现。淋漓尽致。就似你喜欢在晦涩朦胧的诗语中散步,在浪漫的街景与建筑面前的驻足……
喜欢一个人独处,一个人逛街。特性。
不得不承认,灵感也来自状态。
往日。满眼的活,干不下去。
院子里的几棵果树,开春时需要剪枝,你买了日本牌子的剪树枝专业折叠小锯子,刚剪了不多的枝桠就没心思了。直至人家开了满树的白花,密密实实的叶子串抖出来,再想去剪,隔壁大姐说,不行,跑浆了。葡萄还是人家帮忙剪的,不然,葡萄蔓满架子爬,光看叶子不结葡萄粒。南窗的花池子也是人家帮助栽的花草。
你懒得动,也没时间。最主要的,不在状态。
春天的几场雨,不大。调动你的情绪,需要大雨。雷阵雨。雨越大,雷声越响,你心越静。出奇的静。心静如水。你,什么人哪,你。世上的另类。
母亲把冬天吃剩的大葱在花池子边上栽了一排。不伦不类。如果心气十足,你早把它拔了。一天天看著它们发出新绿,葱茏的样子,楞是与草丛鲜花别扭地相处出和谐。每天都让母亲拔两棵三棵的,狠狠地吃,快快吃掉。有碍观瞻呢。
这场雨,冲销了浮尘。
静静的心思,掀起涟漪。琢磨起要做的许多的活在等著你。
把房间的花搬到院子里,储藏间该刷涂料了,楼梯上的地毯最好换上木板,书房需要加紧整理,去画廊给小油画定做两个精致的木框,被子拿去太阳底下晒一晒……
心静如水,清澈透明。
雨天,给了你好的状态。那种喧嚣的隔阂一旦撤出,你与世界与自然与心灵马上契合。别无它念。趁机,扯起你高扬的旗帜。让它尽情地飘。
以这种方式,鲜活生命。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