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所有的芳华都会褪色? 是不是所有的季节都会凋零?清秋月冷,更深露寒,你长歌一曲却引我掩面恸哭。
回首,花已非花,梦已非梦,曾经沧海,在辗转人世的经年之后,早已除却巫山不是云。爱憎痴,恨别离,这世间万事原本就说不清白,心了,其实有些离别在所难免,想要努力做到淡然若水,却依旧会因那抹转身的背影而觉凄凉。
一萎落红,凋残满地伤痕,故人的笑容早已泛黄。别梦依依的夜,缘何依旧流连忘返。太傻,太痴。都只因了那隔世的凝望,却生生将这思念燃烧成断肠。
昨夜的清歌婉转泻于指尖,我把一生书写在纸上,却被不经意的风吹乱。秋风吹,夜未央,而这世上所有的圆满都成痴想。我握不住,也留不得。
无语的黄昏,立尽斜阳。有多少的离别,就有多少的思念,有多少的思念就有多少迤逦幻觉。然而这世间并非是靠臆想依存,洪荒当前,来去之间,封存了前世今生所有的困扰。
望前尘,满目疮痍;待回首,云淡风轻。似乎所有人都会有这样的念想。寒香脉脉,落花盈盈,那些年轻的爱与恨,曾经千山万水的一生一世,其实早已在中途散场。灯光暗淡的瞬间,一阕柔情,一些伤口,冰冷到令人绝望。
河床里平静的浅水总是会在一夜骤雨后起起伏伏,昏黄的水色,翻滚着汹涌。我站在阳台上,试图在那些激烈中寻找一丝千帆过尽的感觉,却只得周身清寒,素颜麻木。
恍惚的刹那,总会有些真实的梦。说是真实,却是捕风捉影的虚空,说是空幻,那样逼人的凛冽尤让人撕心裂肺。夜凉如水,在某些惊醒的瞬间,我睁眼望着顶上的天花板,似是错觉抑或其他,我竟能清楚窥见那些墙壁经年累月的裂痕与纹理。我在想,那是不是一种劫难,就像蝴蝶永远也飞不过沧海,而我,始终停留在许久前那个漆黑的漂泊夜。无论过去多年。无论过去多年。
那人曾对我说,离开就好,回去便罢,一切,终于是结束了。我亦天真以为,永不相见,后会无期,然后时间会消磨掉所有的悲伤绝望。不是有人说了么,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愈疗师。只是,我们都错了。这所有的终,并不是结,这所有的别,也并不是决。当时错过的,过错的,原来谁也不曾真正放下。我爱你,你恨我,那些年少时穿街而过的表情,那些高兴时满脸骄傲的欢欣,那年牵手徘徊的笑靥,那年略带羞涩的微笑与天真。蜉蝣一生,在这繁华而又荒芜的紫陌红尘,我们终究是将彼此放逐在了陌路。
凄凉的夜,无助的情感,我在转身的瞬间,以为你会如从前般挽留,却只迎来了你最后的告别。年轻的时候不懂妥协与放弃,彼此任性而又固守着那些少得可怜的骄傲。我们如同刺猬一样将彼此的弱点裸露在外,然后又互相的伤害,绝望的挣扎。最终,只奔的一场两袖清风,不欢而散。
那日与未来堂嫂在Q上遇见,她见我写那些劳什子伤感文章,于是问起前尘往事,而我素来与她亲近,遂悉数告之。后来嫂嫂与我说了几句话,记忆深刻,她说,从前她和大哥在一起时,就是因为太执着于要在一起,反而弄的彼此不开心,经常争吵,现在以平常心去看待,能在一起固然是好,却已经不再如过往般执着了,如此反而较最初好些。
碧水之外,海棠依旧,却有谁能霜华如昨。悲昔日之过往,念天涯之明月,记忆深处,有谁还会记起当年素颜淡墨的温婉女子。已故经年之隔,何以难放下,何以难释怀。只是这生命转眼梦,挽的住韶华如流水,却挽不住行人路匆匆。
萧然锦书之上,依稀泪痕清浅。遇见与离别,得到与失去,多少人曾为它辗转难眠,多少人为它醉生梦死。百年孤旅,一纸华年,却是生生被错过。所幸这一番来去,早已倦了厌了,而我只是在这碧落黄泉之巅,等与你轮回再见,煮酒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