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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山忆旧:冲冠一怒为红颜

[db:作者]  2019-01-25 00:00:00  互联网

今天在“红杏”不出墙酒家,狮山研究生老同学聚会。东道主却是狮山文学院退休老院长万光治教授,邀请众媳妇都参加。班长老刘,怕我老年痴呆,先给我一个下马威:记不记得,刚入学的时候,你曾说:“再过20 年,你就该变成刘老了?”我那时才25岁,感觉20年是很遥远的概念,现在30年弹指一挥间,我都变“谢老”了。老刘笑呵呵道:“我今年66岁了,老不老?”让大家传看外孙茁壮成长的照片,舒平兄也打开手机,请大家欣赏孙子吃饭的视频。我看照片看视频,无限感慨:“儿子女儿都升格为爸爸妈妈了,我们怎能不老嘛?”   我们这级“之乎也者”研究生,5男3女,啸聚狮山的时候,个个都胸怀大志。而今,只有舒平和我还在干革命。舒平毕业后,先到出版社当编辑,后辞职下海,创办“成都商报”,做的是大事业。很不以我等在高校终生以“之乎也者”为业的同门为然,当年却给儿子起了一个很古雅的名字:鉴熹,“资治通鉴”的鉴,朱熹的熹。因为,他的硕士论文研究《资治通鉴》,同时,又很景仰南宋理学大师朱熹。被我等钻故纸堆的教授嘲笑至今:古典文学研究生的职业病,给儿子起个名字,符号而已,也要有出典,要“无一字无来处”。舒平媳妇赖姐却笑着说,可把儿子给害苦了,上小学的时候,从来没把自己的名字写伸展过。鉴熹现在新西兰发展,据说,身高1.82米以上,典型的高富帅。舒平笑道:“不能说富,但很帅,至少不是‘萎缩男’。”   我是典型的“萎缩男”。海拔1.65米,比当年考分最高现在也活得最潇洒的老田同学,还矮3厘米,知识差了更多档次。论年龄,倒数第二,最小的是师妹莉莉,退休前,狮山文学院副院长,中国共产党并不优秀的党员。她却笑道:“比你谢不谦优秀!”莉莉豪爽仗义比我优秀,是当年筒子楼小朋友的共识,包括我儿子在内的“80后”,都尊她为“大嬢嬢”。   记得筒子楼时代,舒平在出版社当编辑,曾请莉莉与我编写《配画唐诗一百首》。这本图文并茂的小儿科读物,在多如牛毛的唐诗选本中毫无影响,却如春风化雨,滋润了莉莉女儿妞妞幼小的心灵。妞妞不但数学好,语文好,外语好,还会写唐诗。曾在“六一”儿童节,拒绝抄写老师规定的生字生词,口占唐诗半首:“独坐月光里,月光牵情思~~”我佩服惨了。每次电话莉莉,如果是妞妞来接,我都要先声夺人,赋诗言志:“独坐月光里,月光牵情丝~~”妞妞上中学后,悔其少作,却能怨而不怒:“谢叔叔,莫搞笑嘛~~”莉莉却义愤填膺,斥女儿道:“什么狗屁‘谢叔叔’?叫他‘谢不谦’!”妞妞公然违背母命,考入川大华西口腔专业后,继续叔叔我,比我们同学的儿子都优秀,是“女生全面超越男生”的见证,现在北京大学医学院读研,研究人的牙齿。   我们垂垂老矣,生怕今后牙齿老朽了,山不转路转,万一落在牙医妞妞手中,她受其母影响,以怨报怨,喝道:“谢不谦,张开你的血盆大口,背诵唐诗半首:独坐月光里~~”所以今天同学会,大家都一个劲地吹捧不在场的妞妞,让在场的师妹莉莉感觉很风光。古人云:“母以子贵。”此之谓也?   却说师妹莉莉当年,年在二十四五之间,风光无限。记得有一个周末,我已跟媳妇谢钱氏相识相恋坠入爱河,不能自拔,大明兄与物理系的尚勃兄、万克宁老弟,相约骑车去龙泉山看桃花,桃花人面相映红,想请莉莉一同前往,男女搭配,骑车不累。现在回忆起来,简直不可思议:三条已婚未婚的好汉,居然没一个人敢去女生宿舍,向莉莉表白!至今记得,临行前夕,三条好汉在寝室划拳,剪刀锤子布,输赢我不知道,只知道最后,他们清晨骑车去龙泉山,薄暮而归,还是好汉三条。很多年后,同学聚会,回首往事,我揭出这一件秘密,莉莉哈哈笑:“你们也太纯洁了!”我笑道:“他们不是纯洁,是心中有鬼!”   大明兄比共和国早诞生一天,不仅是我学问的兄长,也是我爱情婚姻人生的见证人,见我天涯旧文《我的大明兄弟》。今天同学聚会,大明兄坐在我左手,碰杯的时候,笑着说:“好像31年前的昨天或明天,我们在狮山初相见?”提醒我道:“你提前一天到,把我的书桌与床都擦洗得干干净净,然后陪我去报到注册?我晚上请你喝酒?”是啊是啊,喝的通化葡萄酒,都感觉没到位。然后第二个周末,以散装高粱酒兑葡萄酒,美其名曰“鸡尾酒”,把我喝成狮山臭名昭著的酒仙。我屈指一算:“不是昨天或明天,就是今天!”1982年2月18日,我们这级“之乎也者”研究生,啸聚狮山。记忆的闸门打开了,说话也没遮拦了。   大明兄醉眼朦胧地说,有一年,春节前夕,莉莉挽留我们拱猪,让他把火车票退了,去下一年级的师妹小庄家,玩了一个通宵。我说,是啊是啊,我还记得,小庄给我们煮了一碗麻辣香的面条,然后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飘飘欲仙,坐在白色钢琴前,轻音乐从指间流出,霓裳羽衣曲,天使般的感觉。老田却哈哈笑道:“你们时空倒错意识流啊?”春淑姐也说:“不是寒假,是暑假!”大明媳妇糖四妹甜姐姐,都年过六旬老太太了,如梦初醒,隔着酒桌,遥指大明兄怒斥道:“你当年说的哈,你没买到回家的票——原来是退了票!”我大吃一惊:额的个神啊!30年前,大明兄才三十四五之间,寒假或暑假,没能按时回家,乘火车转汽车,从成都回到南充营山的家,糖四妹甜姐姐居然还记得!把大家笑惨了。   回到家,媳妇却怪我:“你酒后胡言,胡扯八道,甜姐姐真地生气了,把大明兄骂得瓜兮兮的。”我说同学聚会,老夫老妻,生什么气啊?媳妇说,你们春节不按时回家,跟两个女妖精在成都拱猪!我笑道:“原来甜姐姐,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我记起来了,那是我们研究生毕业后的第一个暑假,大家聚会,意犹未尽,莉莉说:“去小庄家拱猪?”小庄很诧异。她霓裳羽衣舞,是三四年后的事。   记得那天,我陪大明兄去退票,买第二天的票。然后在小庄家拱猪,拱至半夜,我们骑车回狮山,从天府广场沿蜀都大道直杀双桥子,一路上,灯火通明,第一次见成都夜景。至今还记得,我们一路感叹:大城市真美!   我跟媳妇用排除法计算的结果:那一年,我28岁,大明兄35岁。好大个男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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