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年被两个宜良水蜜桃酥了两天门齿后,我就不敢怎么吃水果和果脯,尤其怕酸涩,但有那么几样,一见就满心喜欢,现挑两样出来说说。
香橼
说到香橼,先学习一下基础知识:香橼学名Citrus medica L,又名枸橼,芸香科柑橘属植物。香橼是植物香橼和药材香橼的统称,植物香橼为常绿小乔木或灌木植物,生长在海拔350米到1750米的高温多湿环境,主产于浙江、江苏、广东、广西、云南等地,秋季果实成熟时采收。云南西双版纳阔叶林中,有处于半野生状态的香橼。
可以看出来,香橼是一种南方水果,可很多南方人也不太熟悉,不仅叫不出名字,还老往柚子的方向去联想,但就是不往其本家佛手方面靠一靠。云南一带,药用以外,香橼主要用来制作果脯,像在丽江,最受当地人喜爱的果脯,就是香橼脯。
不过最常见的,还是当水果鲜吃。香橼虽然秋季成熟,但只要不去采摘,其实完全可以养上两三年,让果实发育到“巨大”程度,同时果皮也变得黄灿老辣。香橼的外形比较复杂,有排球、足球大小的球形,也有尺寸略小于冬瓜的“冬瓜型”。表面有的比较光滑,有的却凹凸疣突坑坑洼洼,思维比较飘逸的,难说会联想到月亮上无边无际的陨石坑。
寻常所见的香橼,绿色为主黄色为辅,吃起来相当方便,切片分解一下即可——整个香橼,可以吃表皮以外,其余全部是果肉,几乎很难发现果核。当然最让人高兴的事情,莫过于吃水果却没有果汁碍手的困扰:香橼的水分,隐于近似海绵体的果肉中,轻易不会外露。这使得香橼的口感有点难于定义,说它柔软,它又爽脆一把,让人心头“咯噔”一下。
香橼的滋味,也在不好说之列,总体来说,香气远远盖过了味道。但一经入口,却感觉不到多少香气,略有一点点甜意,一丝丝涩感,其余不足以道也。也就是说,香橼嗅觉方面的感受,胜过味觉,其中的芳香物,非常“醒口”。用香橼来佐茶,有时候,的确可以重新激活被茶水渐渐麻痹的感官。如果还不满足,那么取香橼一片,涂上一点蜂蜜,一口下去,一定会有什么东西“出窍”的幻觉。
大理梅子饼
“三伏取熟梅捣烂,不见水,不加盐,晒十日。去核及皮,加紫苏,再晒十日收贮。用时或盐或糖,代醋亦精”——这是清代医家顾仲《养小录》(1818年著)一书中的“梅酱”条目。顾仲是浙江嘉兴人,重视养生,《养小录》三卷,其实是关于饮食烹饪的著作。
顾仲所说的“梅酱”,在云南大理古城街头,如今仍旧可见相似物——紫苏梅。紫苏梅,一些大理人也叫“冰梅”,不过大多数外地人,还是习惯称之为“梅子饼”。其大致制作步骤如下:野生梅子用石臼整体捣烂,与盐、糖以及甘草粉混合腌制,然后揉成团,用一整张紫苏叶包裹起来,压扁成小饼状,直径约六、七厘米,厚度不及一厘米。
与“梅酱”略不同,云南大理的紫苏梅,并不去掉果皮,也不去捣烂的核渣,此外还添加了甘草粉,味道复合而丰富。紫苏叶的作用比较特别,既是增香的配料,又作为外包装,有驱虫防虫的作用。
酸、甜、咸以及其他不可名状的味道,发酵食物梅子饼滋味复合,冲突但不荒诞。其中含有果核碎片,其实并不十分碍口,还略有点含而不舍的玩味。用梅子饼佐茶,属于一种相当奇特的体验,但喜爱者如是评价:最多半片甚至不到,围绕着它,三、四个人喝了一整个下午的茶。奇妙的地方,就是可以不停地吃东西,其实并没有吃下些什么,简直佐茶妙品。
既可以不停地吃,又希望基本没有吃,算吃了也白吃——听起来与梅子饼的滋味一样,有些冲突,但这的确是一些人群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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