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1月10日这一天,是父亲的诞辰纪念日。父亲的诞辰纪念日是按旧历走的。
越是在这个时候,我越是想念已故的父亲母亲。我常常是夜里醒来,透过窗子望着夜空,再也无法入睡;也常常翻动一下老照片,看一看父亲母亲那慈祥的面容,看一看夹在照片中父亲留下的珍贵笔迹。我也多次浏览为纪念二老而写的《我的父亲母亲》纪实文稿。
父亲,是属马的,农历11月29日(或称冬月二十九)是他老人家的诞辰纪念日。
父亲7岁读了3个月私塾,8岁随爷爷搬迁,10岁读两年小学,12岁开始给别人家放猪、放马,14岁在家务农,18岁参加工作,同年10月1日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担任过村财粮、武装文书,粮库检斤员,粮食供应部收款员,县粮食供应总部(后改为粮管所)粮店收款员、付粮员、粮食供应总部调拨员、粮店主任。
父亲对工作认真负责,十分敬业,多次被评为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父亲热爱生活、热爱家庭,对子女疼爱有加;父亲宽厚善良、大度无私,和蔼可亲、乐于助人,一生中朋友较多。父亲几十年的工作历程,把青春与年华,把智慧与汗水,全部奉献给了粮食供应系统。
那时,县里一共有六个粮店,父亲先后在五个粮店当过主任。接触的面比较广,人也认识的多。那个困难年代,副食品紧缺,因而有的人家有时当月油量就不够用,只要找到父亲的都给予照顾从下月的定量中借给,并帮助做好如何用粮的计划。父亲联系五保户,经常利用午休或下班为孤寡老人送粮到家。父亲对业务十分精通,管理很有一套。调拨、点库、统计报表等样样都头头是道。父亲付粮的“一戳成”可真是个功夫,你卖几斤粮食,一戳就成,不用填秤,也不用往下戳,正正好好,在多次系统内观摩检查中做过现场表演。父亲的算盘打得好。我经常看见父亲晚饭后在灯下做统计报表,算盘不时发出有节奏的噼噼啪啪的响声。在县粮食委员会关于为父亲办理离休的请示中,党组织对父亲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父亲与母亲的诞辰纪念日相差不到一个月,母亲是属鸡的,腊月27生日(农历12月27)。
母亲娘家在当地是个大户人家,有好几大支脉。母亲16岁时与长她3岁的父亲结婚。婚后在乡下照顾爷爷、奶奶,下田干农活。爷爷、奶奶相继病故后,母亲当时带我们哥仨儿搬进城里与父亲团聚。出于生活所迫,母亲先后在鞋厂手工纳鞋底,到粮店面包厂做过面包、挂面厂加工过挂面、煎饼铺摊过煎饼,还在房产、粮库等单位做过季节性的临时工作。到了城里后,我又多了个比我小13岁的妹妹,我们兄妹四人吃穿、上学,开销很大。母亲虽然没有正式工作,但靠她的辛勤与汗水换来的报酬填补了父亲工资的不足。母亲60岁那年信奉了上帝,61岁受洗礼,成为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
母亲16岁就做了新娘和儿媳、17岁就做了妈妈、38岁就做了婆婆、39岁就做了奶奶、51岁就做了姥姥。一个个炫耀的头衔背后,她老人家都要付出那传统与现实的责任和义务。母亲不仅贤惠,而且更宽容;不仅善良,而且更坚强;不仅俭朴,而且更勤劳,她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平凡而伟大的女性。
父亲和母亲是相互搀扶着走过的一生,是正直、善良、宽容、俭朴、勤劳的一生,是平平淡淡的一生,也是清清白白的一生。平淡一生非平淡 强起波澜起落人。我为自己有这样好父亲、好母亲而感到无比的荣幸与自豪,我为自己能够生活在这个家庭里而感到知足与幸福。
感慨万千、感恩不尽。父母的爱是天生的,是自然的,如天降甘霖,霈然而莫之能御;是无条件的施与而不望报。父母的养育之恩,子女想报也报不完。如今,生活质量好了,待遇保障高了,父亲、母亲二老却远去了天国。我一想到这些,心里酸楚得更不是滋味。 前些天,获得博士学位,留大学任职的侄子要再看一看《我的父亲母亲》的文稿,我给其发了过去并嘱咐多提提修改意见和补充材料,打算整理编辑后重新印刷,因为当时印刷质量差了一些,照片及资料图像清晰度不够理想。
去年,我写了《老宅庭院中的那棵黄海棠树》、《父亲节的缅怀》、《永不凋谢的康乃馨》、《母亲的针线板儿》、《父亲的渔网》、《母亲教我烙油饼》、《父亲教我打算盘》等十几篇追忆父亲、母亲的文章,从父亲、母亲往日的生活片段中再一次更加感受到二老平凡中的伟大,平淡中的精彩,平常中的高洁。
父亲啊,您,以您承受一切承担一切的气度,在儿女的魂魄里融铸了大山的精神!
母亲啊,您,以您容纳一切舒化一切的胸怀,在儿女的血脉里融入了大河的品格!
天堂的父亲、母亲,您们永远活在儿女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