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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下雪,记得为我倾听

[db:作者]  2019-01-25 00:00:00  互联网

 金庸是很会写雪的。《连城诀》中血刀老祖和“落花流水”在雪山上的那一场恶斗,《神雕侠侣》中洪七公和欧阳锋在华山之巅的比拼。更不用说《侠客行》里那个建在冰天雪地里的门派——雪山派,以及《雪山飞狐》和《飞狐外传》里那些发生在雪山的故事。

 

年少的我,对雪总是有无限的向往。然而,南方是很少下雪的,看雪总成为一种奢望。我曾站在遥远的地方眺望高黎贡山的皑皑白雪,在天地之间,在艳阳之下,晶莹剔透。那年去丽江,路过玉龙雪山,七月的山峰,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无论是电视里的雪,还是文人笔下的雪,甚至自己想象的雪都是白色的。所以,七月的玉龙雪山的灰色的雪,让我颇感失望。

 

今年的寒假,时值冬季,我准备去梅里雪山。去看云南最漂亮最神圣的雪山,去体验那种走在雪上发出“咝咝”声的感觉,去感受冰天雪地的天地之间只有穿着厚厚棉袄的我的那种空旷。我希望那时天上还会飘起雪花,我蹒跚在海拔三四千米的山峰上,耳畔是“呼呼”刮过的冷风,长长的头发随风凌乱......

 

年纪大了,总会有机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东西。年少的梦想似乎正在一一实现。然后,时光流转,年少的那种期待在实现的那一刻转化不成兴奋与激动。也许,只有书和人会让我兴奋了。走过了一些地方,看到过别人所说的美景,尝过别人推荐的美食,心中却凭添了更多的怅然若失。如果可以,有些东西我宁愿把它藏在内心里,成为一个美好的愿景。

 

两年前,我第一次看到雪。黄昏时下雪,忽然就增添了一种意境。那段时间一直降温,终于在某天晚上的黄昏飘起了细细的雪沫。是的,不是雪花,它们只是像沙尘一样在一片灰蒙的天幕中落下。但,这也着实让我们兴奋了一把。然而,兴奋过后,什么也没留下。如果有一天,我置身于飘雪的北国,我是否还会兴奋地冲进雪地里,我开始怀疑。

 

我应该不会兴奋了吧,我应该只会站到窗口前背着双手很装逼地感叹一句“下雪了”吧。鬼知道呢?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人永远是最美的风景。我喜欢拍照,但是拍完之后也会意兴阑珊。我总觉得,只有人出现在照片中,出现在某一处漂亮的风景里,这才是一张最美的照片。所以,如果能邂逅,我希望那是在一片冰雪之中。我不会因雪而兴奋,但我会因你踏雪而来兴奋。

 

你的生命中不缺少雪的记忆,就像我的生命至今永远都不缺少紫外线一样。然而,也许你并不曾记住你生命中的那些雪花。有人永远不曾忘记圣诞节的那场雪,因了一个人和一段情。每年冬天的时候,总会觉得特别的冷。但是,冬天过了也就过了,我们根本就不会记得某年的冬天是怎么样的。大雪纷飞也好,人情凋敝也吧,那不是冬天的全部,我们永远不能完整地描述出那些已经过去的季节。

 

我不知道你的生命中是否残留着某个雪天的痕迹,就像你说的,你的故事就是给我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然而,我希望你的生命中的悲伤没有跟那洁白的雪花有染,我希望在某一天天空飘起雪花的时候,你告诉我下雪了,你听到了雪花的声音,听到了那些遗留在时光深处的牵挂。也许,这应该是在多年以后。

 

因为只有在时光沉淀之后,岁月的故事才会那么悠长。在岁月中在漫天纷飞的雪花中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都无法打磨去丝毫痕迹。那种烙印,如雪地上的鸿爪,那么清晰地印入骨髓。二十多年,请你忘记那些过去的雪花,忘记那些埋在心底的忧伤

 

末日之后,那又是新的开始。我这个生于南国之人,带着对雪花的憧憬翘首。北国的你,如果下雪了,请你听一听雪花的呢喃。

不是为你,而是为我。

是为我,也是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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