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摄友相约看天鹅,弟弟相约看老爹。两相权衡,还是看爹要紧,于是打道回娘家。
说是看爹,只是洗几件衣服,做桌好菜,擦擦桌椅,就直奔小园而去,采风兼采集。
深秋,小园焜黄叶衰,但残留的果实亦别有风味。红辣椒,黄柿子,紫茄子,紫葡萄,老葫芦,无花果,在秋风中不甘寂寞地摇曳着。
园中还见到一位不速之客,一只小刺猬,这真是久违的小东西,似乎只有儿时见过,多年不见,很是亲切。看它随意地在草丛中这儿亲亲,那儿啜啜,忍不住端住相机紧跟着,过了半天咔嚓声可能惊扰了它,立刻一动不动。想想于它,久不回家的我反而成了不速之客,扰了它的清静,于是歉意地笑笑,走了,去挖我的荠菜。
就在香菜萝卜地旁边,荠菜有的是,鲜鲜的,嫩嫩的,一会儿就挖了一篮子。园边的小河水清清的,就把挖好的荠菜倒进河里冲洗冲洗,立刻鲜嫩欲滴。想想回家让婆婆加点白菜肉包顿饺子,这口水就在在口中打着转儿了。
住在园边的大爷过来了,凑到眼前才认出是谁家的小闰女回来了。老人很是耳背,跟他说话要大声地吼上好几遍,我说:“大爷,我看到一只小刺猬了!”大爷接言说:“噢,你在这拍啥呢?这大东西是相机?是不是能把这园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去?”我说东他道西,却两相交流甚欢。
邻家的小狗不住地打量着我这个打扮怪怪手持长枪般的女人,久了也不认生,凑上前试着舔舔我的鞋跟我的裤脚,见我并不反感,然后就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我身后转圈儿。
都说近乡情更怯,我是近乡更亲切。每次回来,都有一种回归田园的快活。
夕阳西下时,搬一车青萝卜,红萝卜,大白菜,大冬瓜,地瓜芋头,辣椒香菜,后备箱放不了,大冬瓜不得不委屈在脚底下,这才在父亲依依的目光中驶离小村。
回家翻看照片,偶然发现,镜头里的那些过季的秋天的叶子果实,居然每一个都宛如各种形状的俏灯笼。红的,紫的,绿的,黄的,摇曳得人心里暖暖的,仿佛在轻轻地召唤,唤我常回家看看。
都回家看看吧,你爹你妈的小园子里,是不是也都摇曳着这样的小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