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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湖寻梦记

[db:作者]  2019-01-25 00:00:00  互联网

            一

 

不知从何时开始,心中总藏有一个梦,那便是西湖梦。这一切仿佛这是前世今生就已注定的缘分,上辈子的我一定在离开西湖的时候,心中存有不舍,一步三回头,欠下一份情,所以这一辈子从识字起,就开始念念不忘,我长大后一定要到杭州去,一定要去西湖边泛舟还愿,凭吊苏轼、白居易、李清照等等一大串历史存留在西湖边上的印记。

 

之前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未到西湖寻梦。所以这些年一直把这个梦做着,从前笔下的诗章纵然文采斐然,感情真挚,但还是不如眼见为实,来得痛快。西湖在年少的我心中不仅是一处风光,而且是把年少的爱恋寄托在这浩淼的西湖水里:

 

 

当我们结伴而行,泛舟西湖上,

  月光流泻出烟雾在江渚之上;

天上的浮云被风轻轻的吹散,

  我们的心却在那一刻绽开放。

          

河水在月下兀自悠悠地流敞,

  那里存有我少年时的梦想

跟心爱的人在轻烟流水中荡漾,

  消却那郁结已久莫名的惆怅。

 

——《爱与永恒》,高三作

 

年少的感情,总是纯净的,如那雨后沉淀的水。想起以前在文章里边出现过与苏轼泛舟西湖、把酒言欢、畅谈人生的场景,西湖早成为了我精神上的寄托,这次旅行,心怕我若去了,西湖并没有我想象中美丽,那怎么办才好!

 

还好,当我迎着秋风,漫步苏堤断桥、凭吊先人古墓、雷峰塔上眺望、泛舟西湖之上、这些年,西湖这个梦我做得实际,做得美好

 

                 二、

 

以前在书中,总是为心中的江南塑造一个诗情画意的梦境,当人一只脚踏在江南的土地上时,发现跟广东也没什么大的区别,杭州一样的高楼林立。历史的画面只是存留在风花雪月的影视作品和无拘无束的梦境中。

2011年10月3号下午,我和昊两人也顾不上长途跋涉的疲惫,随着近一个小时的公交之旅,一路路看看杭州的风土人情。因为是国庆黄金周的缘故,来杭州西湖的游客出奇的多,似乎在摆脱近一年工作的疲惫,在这湖光山色中感化旧日的辛劳,来一次眼睛与心灵之旅。

当公交车穿过钱塘江大桥的时候,在窗内看看汪汪的钱塘江水,按时令算,现在刚过中秋不久,在广东还能穿短袖,在杭州气温降到18—22°左右,只好将深藏一年的衬衣拿出来御寒。

在车上,我一直在想,一路路杭州郊区的景致与我多年在影视作品中堆砌的江南流水人家已截然不同。城市化的过程中,我们还能残留多少几千年历史的印迹。昔日的杭州古城在逐步迈向现代化。

 

由于国庆人多的缘故,公交车进入西湖景区,就出现了拥挤的迹象,一些等不及的游客,早已在首站就纷纷下车。杭州西湖比我预料中大得多,本想最多像大学一样,有个几千亩。景区内最多有电动车在转动。想不到里边还有不少公交站点,我想起近身随带的地图。所谓的西湖,不但只有一个湖,经过几千年历史的沉淀,45平方千里,密密麻麻用名人古迹,像繁星般点缀这个所谓的西湖,才使它高于一般湖泊,因为它代表的不只是一个单纯的自然景观,而是像余秋雨说的,已是中国文人精神内涵的胜地。它存在于世的人文景观,早已超过自然景观。它更多承载的是中国人的灵魂,尤其是文人的灵魂。尤其是宋代以来,成为江南文化的一个象征性的标志。

 

西湖在一般人眼里,虽然古迹甚多,人们所能记起的,最多也不会超过10处,所以在虎跑站下车的时候,我们围绕在层林中,身边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人们往对面李叔同纪念馆而去,我跟昊也跟上步伐,在我印象中,民国的那一代名流,跟杭州有过瓜葛的不在少数,徐志摩、林徽因、郁达夫、鲁迅等等可以列出一大张名单,他们都是从西湖走出去,浙江的水孕育了他们的创作灵感,一篇篇浸透着江南水乡韵味的篇章在笔下流出。

据我所了解,李叔同原是天津官宦富商人家,“二十文章惊海内”,在诗文、词曲、话剧、绘画、书法、篆刻无所不能。在近现代文化史上被学术界公认为通才和奇才。早年放荡不羁,后来看破红尘,归于佛门,成了近现代佛教史上最杰出的得道高僧——弘一法师。

一个天才,他入世,能让时代跟着他走;而出世,却是得道高僧。我想起《水浒》里的鲁智深,一生杀戮太多,不过跟佛有缘,最后能归于正果。而李叔同也是,早年叛逆出位,在1907年春节演出那出后来影响大半中国人感情观的《茶花女》,且是扮演其中女主角玛格丽特,第一次在国内上演话剧,便是如此大胆。

他敢于挑战几千的儒家权威,第一个聘用裸体模特做为教学。他的多才多艺无疑分散了他的创作注意力,但他的大才仍为后人所称道,20世纪风云际变,众多层出不穷的社会名流都随时光而去。在某个冬日下午,无意间听到陈绮贞的《送别》,勾起对遗忘时光的无比怀念: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后来方知,这是李叔同在俗时,为纪念“天涯五好友”中许幻园而作;那年冬天,大雪纷飞,当时旧上海是一片凄凉;许幻园站在门外喊出李叔同和叶子小姐,说:“叔同兄,我家破产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挥泪而别,连好友的家门也没进去。李叔同看着昔日好友远去的背影,在雪里站了整整一个小时,连叶子小姐多次的叫声,仿佛也没听见。随后,李叔同返身回到屋内,把门一关,让叶子小姐弹琴,他便含泪写下: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这篇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的传世佳作。

 

百年时光渐去,李叔同在天堂一切安好?

          

                                             三

 

人过虎跑梦泉,一路上绵延不绝各种山庄酒家。“杭州西湖”成为世界遗产地,不仅是杭州人民的骄傲,也是全中华儿女的骄傲,更是几年来文人们的骄傲,是他们让这一个本来并不十分特异的自然景观浓重地画上了文化色彩

 

在整个西湖,我最渴望见的是那苏堤,乱花渐爱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可惜如今已是轿车林立,没有了古人那种快马加鞭的豪情,城市的演变中,早把那些古文化印记的城墙摧毁,但在我的眼里,社会再怎么进步,也得把跟给留住,不然后人哪能明白我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代文明建设。早些年,杭州就有过存留古城墙的争议,杭州的可贵,在于它的历史,如果历史尽失,它跟周边的嘉兴、绍兴、丽水更有什么区别呢。

 

杭州西湖第一个应该感谢的人,应该是苏轼。苏东坡不是第一个来西湖的人呢,也不是第一个为它做出贡献的人,更早的还有唐代的大诗人白居易。但是苏东坡赋予了杭州西湖的这片灵土诗意的慧根,在他之后,杭州西湖几乎成了历代文人几乎要凭吊怀古的胜地。自从他为西湖筑下那一道长长的苏堤开始,他就跟西湖的水一样,存在于天地间。

苏东坡一生大起大落,权贵们并不喜欢他,因为他太正直,太看不过那些藏污纳垢,一生不断被排挤,但是也因为不断被贬的缘故,他的足迹游遍了大江南北,给后人留下无数的文人轶事和名人景观。是好是歹,这一切正好印证了无磨难不成材的真理。他一生过得太顺利,我们也就看不到那些文采斐然的篇章。记得那年在惠州西湖,同时因为苏东坡而闻名,中国三大西湖,苏东坡一人独占2个,世上无双,人生足矣!

 

沿着苏堤而去,就该看到花巷观鱼,无奈在那灰色弥漫的下午,没有了早年在小学课本上看到鱼儿嬉戏而游的动人画面。沿路尽是拍照的游客,早有商家在一边以卖西湖纪念品,围满了各地游客。迎着秋风,湖水微波初起,吹皱了千百年来游子的额头。杭州西湖不老,年年花相似,文人名士,官宦富商却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岁月渐去,只有它如旧。

 

 

傍晚时分,远处雷峰塔上早已灯光缥缈,终于走到苏堤春晓,苏堤春晓为西湖十景之首,长2799米,宽30-40米,始建于北宋元佑年间(1086-1093),堤上建有映波桥、锁澜桥、望山桥、牙堤桥、东浦桥和跨红桥六座单孔石拱桥。我在牌匾上看到:“苏堤景观四时皆宜,而春晓为最。春日,晨光初启,绿柳成烟,红桃如雾,全堤红翠间错,生机怏然。遥望湖西诸山,层峦叠嶂,满目苍翠;东望外湖,视野开阔,湖山胜景如图画展开。”

 

其实苏堤它错了,西湖是适合四季都去的胜地,春有苏堤春晓,夏有曲院荷花,秋有平湖秋月,冬有断桥残雪。国庆去时,已没有了苏堤春晓、平湖秋月和断桥残雪。那时黄昏已经落幕,不知何故,我心想如今的西湖应该还是夜夜笙歌,怎么还不到7点,游客已经渐渐疏散。秋风也在催赶着游客,我看着那一湖秋水,将思想转向历史。

 

                          四、

次日,顾不得昨天的疲劳,继续在西湖历史足迹里寻梦。西湖景点太多,我心想没有一周的时间,是很难将每个景点都领略一番。

没料到再次进入西湖景区的时候,游客比昨天还多。不得已的司机只好绕道。我想起昨天在堤边买来的绘有西湖景点的折扇,在路过柳浪闻莺的途中,下了车,因为在这里有着在书中提问过的李清照亭,虽然已经多年没有写诗的心路历程,但是那些在年少课本里常常出现的诗人们,勾起了自己的回忆。路过诗人的旧址,不去凭吊一下,实在不是文人所为。

 

李清照的西湖的名气远远比不上苏小小、苏东坡、白娘子和岳飞。西湖不过是李清照众多的足迹中的一笔。做为历史上唯一的女词人。李清照是否觉得寂寞。她本该是豪门少妇,世事多变,南渡江南,宠爱自己的丈夫英年早逝。

想想人生变幻无常 ,谁能预测你现在所找的人就会是一辈子的幸福呢。现在的父母都教导儿女眼光好一点,尤其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与否更多跟将来在一起的人关联密切。当年青春年少的李清照是否能预测自己的丈夫在某一刻先离自己而去。

历史上的名人总有很多难言的苦痛,才成就他们身后的辉煌。我们是否在读李清照那些华美篇章的同时,也为词人的不幸所叹惜!

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昨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真实的历史,并没有给李清照一个艳阳天,直到人生的黄昏。

                     五、

 

人过李清照亭,我们将旅途的重点转移到雷峰塔。

 

雷峰夕照,塔影横空。突然一想到雷峰塔与上世纪60年代的雷峰精神同名,这一切是否缘分。早在1千年前,雷峰塔前曾经演绎过一段惊心动魄的爱情。白娘子为救许仙,水淹金山。本来该是神话里的传说,子无虚有。但是西湖的人们还是宁愿相信它是真的,还在偌大的西湖,为白娘子建立这座宏大的雷峰塔。一千前的烟波过去,雷峰塔不知重建多少遍,但是只要白娘子的故事还在,相信这座塔倒下去,依然有人会出资重建起来。

白娘子早已成为杭州西湖核心灵魂人物,给它涂抹这浪漫的神话色彩。早在上世纪20年代,雷峰塔倒下的时候,鲁迅先生写过一篇《论雷峰塔倒下》,不知鲁迅先生认为雷峰塔倒下,更多会是封建迷信的倒下么。

世间本来平淡,为生活涂抹一笔神话色彩,未尝不可,可以当作人们对于未来世界的一种向往,就像希腊的神话传说。

 

即便是当代,科技早已发达,但是依旧有更多充满想象力的神话作品出现,像《魔戒》、《哈利波特》等等。让人们在高压力的生活下,找到可以放松的窗口,激发对世界无比的幻想。武侠小说被视为成年人的童话,不无道理。童话虽然不现实,但是美好。起码能给活着的人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着期待。

 

当我登上雷峰塔上,放眼这西湖全景,才知道为何历史上有那么多人会对西湖的流连忘返,当年金大侠想在西湖景区买下一方土地,做为置家之用,其实不单是他,我想在每一个受过江南文化熏染的人,都会想在西湖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塔内的围墙都是关于白蛇故事的演绎。在阁楼上,我看到雷峰塔的旧址,不知何故,坍塌的塔灰上,竟有不少硬币。这座新塔是95 年才开始重建的,我不知余秋雨在《文化苦旅》里“西湖梦”那篇,看到的雷峰塔是怎样的情景,

想起最近李连杰主演的《白蛇传说》正在热映,也许许多游客抱着这样的期待:为了从电影中寻觅到真实,纷纷来西湖边上探寻白素贞的足迹。我心想,雷峰塔该感激的人,还应该是上世纪90 年代,赵雅芝演出的《新白娘子传奇》,将这么一个美丽、聪慧的女子,给世人造了一场梦,从此之后,雷峰塔上来凭吊的人更加络绎不绝。

这个故事,虽然虚无,但是胜过世间多少真实的爱恋呢!

 

                            六

杭州西湖还有一个景区,在国内外都享负盛名,那便是岳王庙。岳飞的故事,使得杭州西湖在儿女诗情上,演绎了一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悲壮情怀 。

北宋末年,金兵南侵,正是国破家亡的危机关头。岳飞带领岳家军力挽狂澜,本能直捣黄龙府,迎回二圣,但却被十二道金牌召回了,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岳飞害在风波亭上。

我们都认为岳飞是大是大非的真英雄,但为何历史总是有各种奸臣当道。我们一面崇拜着岳飞、海瑞一样的清官,但是每个时代的都有数之不尽的贪官污吏。

 

在历史上,文武全才的将帅并不多,岳飞可以算是其中一个。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辛弃疾和陆游都是文武全才,但是远远没有岳飞在军事上的成就,岳飞最终失败了,但起码保住了南宋的半壁江山。让封建经济达到最高峰,而且在南宋,人口竟然历史性地超过了一亿人。

历史尽头,风云涌起。岳飞在天之灵,何曾想过在五百年后,金兵卷土重来,建立大清王朝,而整个大明江山,再也没能出现想岳飞这样能力挽狂澜的人。汉族江山再次落入金人之手。

再过三百多年,中国又一次实现了大一统,56个民族共一家。岳飞从民族英雄,退为抗金英雄,并不能与戚继光、林则徐同列。但是岳飞的精神在千百年来却不是其他名将能比的,金老爷子一生敬佩岳飞,《射雕三部曲》跟岳飞戚戚相关。岳飞的魂早已嵌入汉民族的灵魂里了。

 

那天在岳飞墓前,看到秦桧夫妇和两个刽子手的跪像。想起一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南宋之后,听说秦家的人去岳王庙,都愧姓秦,更不敢见岳家人。在岳飞所有的词中,我最爱这首《小重山》: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可惜那天去得匆忙,只是到岳王庙里一看。我还欠岳元帅一份情,下一次一定要到风波亭去看看。

                     七

 

在岳王庙出来,在西冷桥头,葬着这么一个人,她不是文人墨客,也不是帝王将相。她似乎是最早在西湖成名的人。她的初衷,只是“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这般远离世间喧嚣的平静生活。

她就是苏小小。

 

余秋雨在《西湖梦》里说过:“苏东坡把美衍化成了诗文和长堤,林和靖把美寄托于梅花与白鹤,然苏小小,则一直把美熨贴着自己的本体生命。她不作太多的物化转捩,只是凭借自身,发散出生命意识的微波。”

中国文人墨客一向来对青楼才女备加珍惜。历代有名的文人墨客少有不跟红尘女子有过绯闻的。苏小小被后人所怀念。还在于她的专情。

她初遇阮郁,彼此一见钟情,以为这一生不担心着落。无奈,身为宰相阮道之子,却难以违背父母的意愿,娶钱塘的歌妓为妻。侮辱了家族门楣。

冬去春来,莺飞草长。苏小小一直在西冷桥边等待他的阮郎何时归!却一直没有她的音讯。久而,泪水浸干枕头,原来活跃的性格变成了冷美人。

 

不久,思念过深,病倒在家。葬于西冷桥畔。后来文人墨客来钱塘苏小小墓前,也有迁怒于负心郎阮郁。但更多对19岁便香消玉损的苏小小备加惋惜。这么一个“王宝钏”却等不到她的薛仁贵。就连大诗人白居易路过苏小小墓,也不由吟诗叹道:若解多情寻小小,绿杨深处是苏家。

 

在苏小小墓附近,我特意去秋瑾墓一观。这两个同样备受感情挫伤的女子,面对人生却是截然不同的选择。纵然人生各异,历史尽头,都归于尘土。化身为这悠悠世间的一坏土。

    从西湖归来,我才发现,原来在苏小小墓50米开外,是武松墓。这个一辈子憎恶出轨女的男子汉。面对附近着两个烈性女子,可否他的世界观有所改观!

 


                          八

 

     因为来的是秋季,平湖秋月做为西湖十景之一。为了实现自己泛舟西湖之上的愿望。刚好楼外楼前有售票处,不由分说。跟上渡船望西湖中心的湖心岛而去。

 

当泛舟西湖成为了事实。在那一刻,我竟然不知该用怎样的词语来表达,也许换做4,5年前的我,也许过后会诗意大发。

不知从何时起,心中便存有一个江南,这一浓重的文化情怀。西湖在是我心里就宛如一个梦境,如今只不过来还梦而已。所以面对一汪西湖水。我的心更多载于史海中。

    

在湖心岛,并没有什么古代名人留下足够的传说。石碑上有言:1954年春,毛泽东游“三潭印月”,在岛上凝视康有为书写的长联,沉吟起来。两个曾经决定中国历史前程的人,在同一个地点。却怀着不同的心绪。

一个在向往,一个在怀念。

 

岛上有着雕栏玉砌的亭台建筑,有着江南园林的美。眼见附近有古装照相馆。一股怀中的情绪在心中丛生,时光倒流几百年,我也许会是某个文人,在这里寻找诗意的足迹。

 

日落西山时分,平湖秋月的景色映入眼界。我正想领略这大自然之美,却是船员在催我们返回岸上。转眼一看,整个小岛空空几乎剩下我们俩人。

 

                        九

 

返去的途中,经过长长的白堤。白居易笔下“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的初春风光,《钱塘湖春行》里的景色,在我们脚下却是石泥大道。小桥流水我们已经无法领略。想起之前看过一个纪录片:《正在消失的羊城》。时代的进步,我们又失去什么。在我看来,西湖在近现代渐渐成为一个时尚的少妇。早已抹去少女时期的稚气和清晰。渐渐归于这喧嚣的世间。

 

穿过白堤,最后一站已是断桥,白娘子在此与许仙邂逅,这一刻,我们却在这里告别。

 

我想起早上在车上,司机开玩笑说:西湖就是一个大水坑。就不知为何有这么多人来看。我想他不明白。西湖代表更多的是国人对文化的认同感。比如我,年少的的时候,在耳染目濡之下,做过一鞠西湖梦,一番逝去的少年情怀,就在那一汪清水中浮动。

 

归途中。我对昊说,西湖十景,我们大都去过,路过。我们还有一个重点的宋城没去。有点可惜了。昊说,这次就把杭州西湖游遍了,下次来就没兴致的。

想想这样也好,起码下次还有期待。身上揣着从湖心岛带来的一抷土,想给我窗前的仙人掌换换土。回眸一路上的灯火辉煌,动车正开往上海。

 

明代正德年间一位日本使臣游西湖后写过这样一首诗:

 

  昔年曾见此湖图,

  不信人间有此湖。

  今日打从湖上过,

  画工还欠费工夫。

 

西湖,我们今生有缘,来日会重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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