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艾叶碧青，粽香飘飞的时节。
淅淅沥沥的小雨适时的停住了，天空晴朗一片，复归五月的明媚，端午休假,到处都是一派亲情融融，粽艾飘香。
在小时候的记忆中,端午节总是有粽子、咸蛋,总有父母玩伴相陪,也就总是有快乐和温馨。虽然,现在生活的快步伐,很多传统习俗已经逐渐淡出了我们的生活,但我们仍然可以借着传统节日的名头,借着粽子、咸蛋、绿豆糕等端午必备食品,温情一把。
“清明插柳,端午插艾”。端午节一大清早,母亲会在门前挂上艾叶,以驱邪祛毒,香飘屋里屋外,再煮上一大锅粽子和咸蛋,等待着我们兄弟几家,待大家到齐后,十四、五口人团团坐定,在弥漫的清新香气间细嚼慢咽,话家里长家里短,谈着各自的工作,谈着各自的孩子,享受一下难得的大家庭温情。谈笑间,不禁想起儿时母亲的粽儿清香。
记得小时候,每逢端午节,母亲就会邀约她的一帮好友,一帮同事,一起去市郊农村提前采来竹叶,然后用水把叶子和糯米泡好,再拿来五彩线,自己动手包粽子。
母亲是远近闻名的包粽好手。除了会包普通的三角粽外,还会包四角、五角等各类形粽子。记得有一次母亲参加单位组织的包粽比赛。当时母亲手腕肿得高高的,面对许多参赛者,母亲很快亮出了自己的绝沿。拿一片叶子只瞄一眼,就看出尺寸太宽,随手一撕大小就合适。两片叶子一叠,轻轻一扭就打好了窝子,灌米时用力按紧,用粽叶裹住米时,左手拇指悄悄在一侧撑住,剩下的叶子再裹几圈就好了。
她系绳子也有独门心得,包好的粽子要转半圈,逆着粽叶的条纹,系紧两个短角就搞定了。“试试”她拿起一个粽子往盆里用力摔,果然摔不散。
每当母亲煮粽子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时间过得慢,夹杂着粽叶清香的热气从锅冒出来,飘散开来,让人舍不得离开半步。煮上二十分钟,粽子就出锅了。母亲做的粽子,拳头那样大,形似小杯子,蘸上糖,好吃得很,一口吃下去,甜糯的感觉从舌尖直到心里。
童年家贫人多口阔,母亲每次煮的粽子,我们一个人只能分一个,余下的,母亲要拿去孝敬爷爷奶奶。记得十岁那年,趁母亲外出,我偷吃了一个。
母亲知道是我偷吃了后,对我说;“以后大了,有钱了,就给奶奶买肉粽给补上。”在母亲看来,家里能吃上细粮肉粽是最理想的生活,只因那时候经济条件差物质匮乏,吃不到好的。
自从有了细粽子这个概念,我一直盼着母亲那回包一次细粽子。可是母亲从来没有动过那个念头,年年都是自己动手色粗粮粽子。
不过后来条件好了,包的数量也多了,我们也就能多吃几个了,蘸的糖里也加上了芝麻等。我们每年老要求母亲给我做细粮肉粽,可她老说等有钱了就做,光阴流逝,一直等到我们兄弟几个上的上大学,出的出国留学,参的参加工作,母亲也没有做过一回。
那年去西南边陲支边。行前,母亲特意提前什了一锅粽子,说;“你这一去,好多年就回不了家过端午节了,多吃一些粽子吧,就算你在家过节了。”当我整好行装登上火车的那一刻,母亲含着泪水又一次往我的行囊里装了好多的粽子。火车的驶离,母亲还久久地站在月台上......
在西南边陲一待就是三年.终于有一大,带着深深的眷恋和战友们告别。回家了,一下火车,我便直奔五芳斋买了几大包各种精美粽子回家。母亲很高兴,平生吃了一回非常可口的粽子,而且还是嘉兴的。不过她只了一个,给奶奶上坟用了两个,还特别说明是孙子孝感她老人家的。剩下的,她都分给了街坊邻居。听到这里,我的眼泪就悄悄地流了下来。从此心中有个愿望,就是每年的端午节让母亲吃上最好的粽子。
现在我每年都回买些包粽子的材料,带着孩子,邀约兄弟几家去母亲那,大家围在母亲旁,其乐溶溶包粽子。看粽子出锅了,我们又闻到母亲的粽子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