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友情看作是一棵大树,而你和我就是同枝摇曳的两片叶子,依偎在浪漫的风中、雨中和岁月的轻语中,永远不见凋谢。如果,无情的岁月用它不可抗拒的巨手生生的把我们掐断,那么请允许我先飘落,等你,轻轻的覆盖在我的身上,一同化作清香的泥土。
——写在篇前的话。
其实,我早想写一篇文字,记录我们的这段情谊。而文字的形成,应该在我们生活的履历中,连理成一棵婆娑而又歌唱的拥抱,一出今生续集的舞剧。
轻轻剥开我们相识的日子,很短,也很透明。
遇见你,是我又一次顿感茫然和孤独的时候;遇见你,就像是一位烈日下拄着拐杖的苦旅,被苍天厚赐了一伞青春的绿荫,使我在清溪涟漪、蝶语时空的世界尽释劳累与疲惫,并将困乏的身子依托在一山、一石、一草、一时光之中,多了依恋,并不忍离去。
我多想,和你一路同行,虽明白太大的风雨你依然无法替我遮拦——为我的心情。而我,还是憧憬着咱俩就像一个连体的婴儿,永远互感着彼此的温凉、彼此的忧喜、彼此给对方输送自信的眼神……我想着,今后我们一路去行,走近同一道风景、靠拢同一段人生,并在生命赋予我们的舞台上,看着同一出生活的戏曲、唱着同一首心中的歌谣。多好的愿望啊,顷刻被淡淡的时光用冷漠的笔头覆盖!
我试着阅读着你,很久以来。
知己——请允许我这样媚俗的称呼你,在你即将远行的时候,好吗?
言罢,突如其来的神经流自言自语地告诉我:我害怕分别。你别笑,别笑果决的我何时变得这样的儿女情怀了。你知道吗?你要走了,并且你要走的很远,对我而言。
也许,这种惶恐与我经历的事情太多、受到的磨难太多、奋斗的艰辛太多、朋友的帮助太多、命运邮寄的大喜大悲太多……不舍和不忍,是对所有美好的珍惜,是对自己的一种鼓励和关怀。
你问过:“……我们如果有一天见面,你还是今天的你,我还是今天的我吗?”
我哑然。但我不能说不知道,也不愿意说不知道。思量多天,情感的重量榨出了我今天的回答:我会是今天的我,但我确实不知道你会是今天的你啊!
我明白,岁月如水趟石的冲刷,会使我慢慢的老去,如春天的花瓣被夏风吹落枝头,也如夏天的翠绿被秋风诸叶染黄。但你得清楚,我心中的情感,却是那摇篮中醒目的婴儿,永远睁大着自己的眼睛,追寻着你的美好、世界的美好,不会想象未来重逢时,竟连曾经熟悉的你我只存下零落的斑驳、断续的记忆。
我曾经说过,羡慕生命苦旅中见到的一切自然美景——高山流水、鸟语花香、峰峦沟壑、七彩相溶的霓虹……等等,因为它们是知音。那种相依相偎和如影随形,其根由,是因为它们的心还活着、情还在年轻着、牵挂一直相系着。它们,荣辱与共、患难同担的知爱精神,不会被日月双剪所支离破碎。
我更仰慕生活的围城中,轮椅后面那一双把得很紧的手,那一对轻敲地面的导盲杖,那一杯清茶后面注视的眼睛,那一勺汤药末端的、被皱纹覆盖得不再年轻的手……还有,跌倒时递来的手、无望中送来的话、绝情时耳畔的哭泣与历久的叹息……
——这许多,都是无言和轻柔的感动!回顾人生的便笺,我们能够记录下几次刻骨铭心、口述能详的感动呢?
……写到此处,油然记起了曾经做过的一首诗,我想用心音在这里给你默咏,并期望在你劳顿的时候,一如我这样的吟读:
岁月,迁流蔓衍
清风遗韵,零离徙转
曾经的草香、花语、鸟鸣
是身后洒落的回忆,任凭心事
——趟河,越岭,翻山
乡音佩杳,心绪阑珊
怅惘千秋,秋含泪
回眸远影,影茫然
惜叹,高过关山。
……??
是啊!日子的苍苔,叠复心事
友情的天空,蝶翼将春秋御严
记忆是一叶轻舟,静听
摇动的桨声,已走进古香
不再回首,不再复返
渡去吧,渡去的帆影
不割裂时空,却将时空贴满
悠远,我不见胡杨的一枝苍绿
时空,隔断你倾听高原的呼唤
-—我在这边,你跑到那边
别离,应是常事
绿红无计留住春天
我俩同用一块思想的空白
浸渗,浸渗所有季节——
飞扬风景,遏云断焕
走吧,沿着你的方向
有面镜子,可见风筝、引线
……
也许,这是冥冥之中提前的感语了。这首诗,本是写给一位曾经友好的朋友,是因为他的远行。没有想到,竟然在相隔几个月后,用在了你我的离别之前!是啊,相同的是离别,不同的,则是你朝着自己憧憬的方向而去,朝着对生命的抗争和不服输而去。
忆起你曾经揣度,红尘此去,一片迷惘。是成功等待着你还是失败伺候着你,谁也没有给过准确的答案。你本来有着白领的生活,以及这种生活光环笼罩下的舒适与安逸。但你选择了对人生的新一轮冲刺和挑战。我由衷的佩服,因为勇气告诉我:我不敢。
一路走好。把每一天看作是一个起步,这样你会成功,我绝对的相信。
你知道,刚毅的我从来不会安慰人。总以为对于一个勇敢的行者,隔鞋挠痒式苍白的安慰都是徒劳的,因为你有着自己鲜活中不乏谋略的思想。而在你自信的背影里我同时确信,你需要鼓励,是那种勇者无畏的鼓励,还有朋友们默默关注的眼睛以及不时给你捧上的掌声。
走笔至此,想把两件真实的事留在这些文字里。
我有一位朋友常青(是真名),他现在是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记得昔年创业之时,他心中的茫然就如旷远的蓝天上开始漂动的浮云,不知道随着东风还是西风,不知道以哪种方式——莽撞的激情还是轻柔地洒落去滋润哪一片荒芜的土地。但他又不想干自己目下的工作,此念坚似磐石。他也不想让自己如巴金老人笔下扑火的灯蛾,只追求轰轰烈烈瞬间的壮举与惨美。他要在失败和不甘心的基础上建设一座成功的大厦。如此的心思,几乎在做出抉择前短短的三天内,将一个风华正茂的他摧垮。是啊,此事搁在谁的面前都十分清楚:冒险的本身是多解的,而大部分答案,却是艰辛后无望的收获,是痛苦的煎熬。
但他成功了,并且脱茧为成功的企业老总。
我的好友,他当时创业的背景是可怕的。稍微关心过时政的人,就会知道海南的“烂尾楼”一说,而他的选择就处在那个阶段、那种行当。逆水行舟,敢于冲浪,是他实现自己生存状态的改变、个人价值的评估和社会价值的彰显精神。他从相对闭塞落后的兰州做起,一路风帆驶到了首都北京,成就了自己的事业和对人生的梦想。记得一次小聚,酒后他炸响的豪言壮语若风雷灌耳: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把张裕葡萄酒厂收购到麾下!
充裕的自信,使他有了充裕的精力、充裕的经历、充裕的勇气和充裕的坚强。一个人,当被一种成熟的信念支撑后,就如同帆船有了挥风击水的双桨、浩荡江河有了源源不断的小溪、高原有了起伏纵横的沟壑山川、人生有了暗夜或迷雾中导航的座标。信念的力量,我从他的身上确切感受到了并觉得是那样淋漓尽致般挥洒。我想,一个人如果沿着一个选定的方向不停地行进,总有一天会靠近自己设计中既不奢侈、又不微薄的愿景。
我还有一位网上的朋友,她在孩童时就渴望着长大后能拥有属于自己写出的一本书、两本书……她在韶华的年龄而不是古稀时成功了,这一切,均源于童稚时给自己在心中立起了一架金色的天梯。她在其中一本书的跋中写到:“孩提时,因为习作上了校园刊物,老师撰文评析,颇加赞赏。一时间,同窗学友刮目相看,我便有点儿‘知名度’了,成功的喜悦,好胜的天性,童稚的烂漫,为我编织了五彩光环。
于是,我作了一个梦。梦中,一把闪闪发亮的梯子,悬挂在那满是星星的白云深处,梯子的上面人影绰动,依稀可见泰戈尔、莎士比亚、普希金、列夫.托尔斯泰、歌德、拜伦、乔﹒治桑、格林兄弟、安徒生、夏洛蒂、钱钟书、巴金、沈从文、朱自清、徐志摩、戴望舒、张爱玲、冰心、三毛……
这些年来,在梦里,那把金光闪闪的梯子,总是以不可思议的魅力诱惑着我,感动着我,牵动着我,并蛊惑着我不由自主地攀援,去拜谒一位位古今中外的先贤圣哲。”
没有错!有梦就有希望,有梦就有拼搏,有梦就有现实。有梦的人会在劳神、劳心、苦难、挫折、成功、嫉妒和无序的生命规则中不断丰满自己生命的内容,并在步步逾越自己本身的阶段追求时,获取尊重生命的道德守则中自我精神觉悟的所有快感。那种快感,是生活理念狭窄者的绝境、雄鹰开翼时放眼的苍穹,是弱者跌落深渊的痛苦、强者飞跃阔涧的痛快!
我的朋友,你明白我的意图和对你的期望吗?
……
走吧,沿着你的方向。你的背后,有一把你曾经为我撑起的希望和友情。
希望和友情,会坚贞如初恋的处子,固执地为你秋冬挡风却寒,春夏退暑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