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记得读亦舒的初衷了。或许是在某个下午,天空是澄净的蓝,阳光懒散地倾泻在校园里,这样的天气是适合去图书馆寻一丝阴凉和宁静的。
她夹杂在外国文学书籍里,一排望去丝毫没有露出端倪,我想应该是某种宿愿巧合,我的手得以在不经意拂过的地方略微顿住,“亦舒,我一生的珍爱”。题目暖心而透彻,让人想在这夏日午后泡一杯清茶静静品茗。
我记得翻开的第一本是《花常好月常圆人长久》,不足两百页,浅浅淡淡的文字讲述了一个婚姻专家的爱情际遇。这是一场不喧嚣、不高谈阔论的爱情,也没有所谓的悲情和哭泣,是洞察世情的女子在经历自己的爱。我即刻就被文中的女子所吸引,她是豁达的,是理智的,更是聪慧的。
在看过《同门》《如果墙会说话》《吃南瓜的人》等这一系列的书后,我合上书本,开始静静回味。亦舒、亦舒,你是否想告诉我,女子当自立。不论是金瓶、结球,还是安真、卓羚和春池,你都在不厌其烦地讲述同一种女性,她们独立,自强,才华卓著,经济自持;她们聪敏,洞悉,善良,从容而淡定;她们对待爱情不卑不亢,自尊自爱,随缘随性。正如安真所说:我这一生不会倚赖任何人,或是向任何人恳求时间、金钱及怜悯。男女本来十分平等,你若没有企图,他又如何乘虚而入。我喜爱这样的女性,在被众多物欲蒙蔽的世俗里,还能寻找到自己坚定而柔软的心,保持清亮和纯真的眸,已经是十分少见的让人倾心的新女性了。
安真曾和母亲争论说:芝兰即是我,我即是芝兰,但凡女子,同一命运。当时我便被这句话所触动,“但凡女子,同一命运”。我想,你所希望的是我们能够同心相依,互相守持,即便我坠入窘境和孤独,我知道,你还会在我身边,哪怕是拥抱或者只言片语。个体即是群体,女性的友谊更像是一束天光,明亮决绝地发出繁盛耀眼的光芒。
如此情深,却难以启齿。原来你若真爱一个人,内心酸涩,反而会说不出话来,甜言蜜语,多数说给不相干的人听。你的爱情是这样的睿智,不多情亦不假意。爱情是什么,爱情是“温润如玉,情深不寿”的温暖,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宁静。或许,这是你想告诉我的。
你说:真正有气质的淑女,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她不告诉人她读过什么书,去过什么地方,有多少件衣服,买过什么珠宝,因为她没有自卑感。原来,在你的笔下,女子应是如此的美。
我仿佛又看到昏黄暖暮下的那栋老房子,黑瓦上停着几只白鸽,灰白的墙体剥蚀着岁月的流逝,粗壮的古木枝繁叶茂。那面斑驳的墙在微微叹息,看过青石板踩过的足迹,月色笼罩着静谧,它在讲述着,曾经发生在那里的清浅而铭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