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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生

[db:作者]  2019-01-26 00:00:00  互联网

 时间过得就像不紧不慢,就像是窗外微濛的小雨,从模糊的窗玻璃向外看,对面是一堵丑陋的可怕的白墙。时间让白墙的白石灰簌簌地脱落,如今葛藤爬满了整座墙。墙上的几扇破败的窗始终闭着,看不到里面的情状。鸟雀偶尔在对面的葛藤间作窝,吵得我早上睡不着。

   我知道这堵墙的背后就是江,是流经这个城市的江,如今都浑浊了。骑着电动车过江的时候,总会看到江上停着几艘采砂船,突突突喷出一大块一大块的黑烟,随着江风飘过来,慢慢被风给稀释,却已闻不大到了。有两条江在这里汇合,因此江上有两座桥。两条江的中心有一块汀洲,上面布满了民工平房,桥的一半在重修,嘈杂的施工声音与空气中的汽油味道相互纠结,每一个过江的路人都能有不同的感觉。

    从学校里搬出来,搬到这里,我只是个破落的写点小文章的人,看点小说,做几张版画,过着不怎么样的生活,认识了几个朋友,平常已经很少写故事了,上次的故事都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年少,以为知道了社会是什么,以为看透了人心冷暖,狂妄不自知,如今想起来觉得好笑。有时候想写一个小故事,往往无疾而终,于是想换一个安静的地方,这里未免安静了很多,不免让人有点无所适从。我打开显示屏,打下第一行字的时候,又沉默了很久,看着窗外高远的天空,看到墙后面露出的酒店的尖顶。手不自觉地移动,似乎可以在触摸键盘的瞬间留下些自己想说的什么,结果发现出来的是一段段不知所云的对话。

    A:你看,天上的月亮,像不像村上1Q84里面的那个月亮?

    B:其实那个跟青豆一起看月亮的天吾也走了,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剩下了什么。如果仅仅只有月亮,那世界未免苍凉了些。

    A:我不是在安慰你,其实人世间总是有些东西值得我们眷恋。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B:即使回家了,家里又有什么呢?其实人要不自卑要不自恋,很少能够正常地审视自己,我们往往陷入无法看清自己的窠臼。

    A:窠臼就像我们眼前隔着的一堵屏障,总是想着打破,却跨不过去。就像是自己不想被人利用,却又难免被人利用。想走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与善良的人说话,哄小孩开心,但是做这些事情总是觉得有心无力。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B:是不是因为想多了,或是因为顾忌太多的风和雨,因为我们活在人与人的关系里,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萧晟:生活永世流淌,我们就是活在这样的月亮下面。生活把一个陌生的地方变成熟悉的地方,把一个熟悉的人变成一个陌生的人,你说造化是不是很神奇?我想到很早以前写的李楠跟林月白。如果真的在现实里,他们会活得很平凡吧,因为现实里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生存,要么舍弃生存而幻想,他们应该是选择前者的人。

    B:你不经历苦难,不懂得人世间的眼神,你不知道其实要选择后者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A:其实已经有太多人像前者倒戈了,不是吗?你认为你还是九把刀吗?或者你是可以愤然从清华大学辞职的陈丹青?

    萧晟:我们生下来已是为时已晚,我们往往只能看着他们光鲜的身影,觉得自己是最尴尬的存在。

    A:我们早就知道,存在先于本质。存在了,就没有合不合理。

    B:其实我们都活得太想当然。有个性的人,有棱角的人,往往太过想当然。

    萧晟:所以有个性的人,往往也是活得最悲哀的人。

    A:无论如何,月亮总是会落下,太阳总是会升起来。一个作家要转型是很困难的,特别是一个有操守有原则的作家,就像安妮宝贝,如果她太追求心中的真或者完美时候,她永远走不出原先的自己。庆幸的是我们不是作家,我们做不到舍弃生存而幻想,我们只是选择生存的人。

    萧晟:又是一年过去了。深一脚浅一脚的时间,就像踽踽独行的吸盘,贪婪地把我们身上所有的幻想都压榨干净了。

    B:但我们还是有选择,你说是不是?

    萧晟:嗯,不管如何艰辛,我觉得还有选择,还有转圜的余地。就像是韩寒永远不可能成为第二个鲁迅一样,我朋友说他要是可能成为的话他其实早就被抓了。这个社会的传媒永远有一个偏向的,但传媒之外的声音还是有的。如果有一天连体制外的声音都消失的话,那无疑是最大的悲哀。

    A:选择真,或者教孩子们真,那是美好的一件事情。

    B:只是这又是难而又难的一件事情。

    A:阳光照亮了整个大地,我们其实也是幸运的。

    我手上捧着苏格拉底对话录,我借用虚幻的名字写下虚幻的故事与对话。怀想斯人已逝,只剩下流觞曲水,山高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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