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秋”字,禾边有火,太阳热烈如火,终会让夏叶变成秋叶。节令,节令,节气就是命令,入秋的叶子都会被染上绛紫、深红,渐渐枯黄。
高高的玉米,散淡的高粱,金黄色的晚黍,弯下腰的谷子,饱满的豆子,挺拔的芝麻,金艳的油葵,它们都愈来愈丰硕,在初秋的天空下摇曳生姿,别有一番风韵。
因为雨水多,路边、地头的草,村里、村外的树,都十分茂密。密密匝匝的棵子、蔓子、枝子、叶子,一派蓬勃。尤其是山间小径、屋旁舍边的喇叭花,你未唱罢我已登场,开得盛大、自由而散漫。从小就喜欢牵牛花,随手摘下一朵喇叭筒,放进两唇之间,鼻子里哼着不成曲调的歌曲,佯装吹喇叭。牵牛花的颜色会随着日照和时辰的变化由蓝紫到玫红渐变。她比太阳起得还早,朝开而午合。开,开得十分艳丽,谢,谢得那么安静。
花儿飘然零落,给果子留下丰盈的空间。叶子经历疾风暴雨,学会了如何去表达。它们胸臆之中的斑斓,是一首抒情诗,有悲壮与豪情,也有温柔如夜,那是可以一咏三叹、一句三叠的诗章,将那倾吐不尽的深意尽情渲染,而后渐渐寂寥,笑迎雪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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