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家乡的柳叶河边,望着河边几个像伛偻着腰的老人似的柳树桩,旧事卷着清风涌上我的心头……
习习的春风吹融了柳叶河中的水,吹松了河滩的泥巴,吹绿了河边的柳树,也吹来了村中我们这群“野马驹”。多清、多凉、多甜的柳叶河水呀!一群群的鱼虾自由自在地在水中嬉戏。“嘎……嘎”绅耆似的大白鹅,肥婆样的鸭子子,被“野马驹”一轰,只听“扑愣愣”一阵响,柳叶河面即时漾起一层层涟漪,鱼儿倏地消逝了。于是河滩上留下了一串子脚迹,随后动听的柳哨声此起彼伏,那婉转、悠扬的哨音随云飘荡。
柳叶河水暴涨的季候,我和春儿、秋儿、冬儿几个滑溜的像泥鳅,快捷的像猴子。捣蛋鬼们攀上河边的柳树,折些柳枝,编个柳帽扣在头上,而后打泥仗,粘知了。大伙玩累了,热了,就站在高高的柳树杈上,像高台跳水运动员同样“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湿了在河边洗衣妇的衣裳。结果,风声传到妈妈的听觉里,洒脱一顿“竹笋炒肉”吃定了。我们摸着红红的屁股,那火辣辣的痛还没消逝,就又在柳叶河边聚齐了。
秋高气爽,忙是大人的事。柳叶河边的柳树下,一场竞赛施行得异常紧张。“我赢了……”每每打水飘,冠军老是我。它们几个望着我忘乎所以的模样,气不忿儿的嘟着嘴,翻着白眼瞅我。然而,几分钟后,我们又一起欢笑着、追赶着爬上柳树,躺在树杈上,密切的像亲昆季,起始编制着自个儿辽远的梦:将军、飞行员、司机……
刺骨的北风,给柳叶河穿上了厚厚的铠甲。这时节,柳叶河成了顽皮男孩的乐园,偶尔也有穿着花棉袄的野丫头,滑冰,玩捻捻转儿,堆雪人,打雪仗。欢快的笑声震得柳树上的积雪簌簌降落来。看呀,柳条成为了银条,,好晶亮,好美!天晌歪了,孩子们才在“春儿”、“妞儿”的吆喝声中,搓着冻得通红的小手,拍打着粘在湿漉漉棉袄上的雪,闪身躲过妈妈们扬起的巴掌,一溜烟逃回家。
“咕咚,咕咚”一阵劈树桩的噪声,打断了我甜蜜的回忆。几个月没降雨了,干涸的柳叶河可怜巴巴,开绽了间杂的纹痕,像张开的渴极了的嘴巴。
近几年,人们的生计水准在不断的增长,可我们四周围的背景却越来越差,保障人类生计的背景已经成了人们关注的问题。看,柳叶河边,一排拇指粗的柳树,正顽强的展览着嫩嫩的绿。它们正等待着柳叶河从新奏响欢快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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