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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一炷心香

[db:作者]  2019-01-27 00:00:00  互联网

是从别人的口中才知晓父亲节来临了。因为此前我从未过过父亲节(孩子尚幼),父亲在世时,每日只

是这么过,没有特别在意哪日是哪日,将那称为节或是纪念日的日子记下,然后梳理心情静等那一日。

直到今天,直到父亲归于另一个世界,黄亮的阳光照不到的世界,当父亲节的字眼蓦然闯入耳膜,落于

心,我才感到父亲节是如此令我心疼,有节却找不到举杯共庆的人。

父亲离我有四年整了,真的,人已远,事却日渐清晰,一幕幕如宛在昨日。银白的如霜染的头发,深刻

如沟壑的皱纹,还有那风风火火的如风中的火焰的身影,这是父亲给我的印象,镌刻在我记忆的光盘上

,此生不会忘记了。虽然触摸不到他的音声,也无缘和他相对无言,但他在我的回忆中永远是鲜活的。

父亲是被一场猝然而至的绝症夺走生命的,他至死都不晓得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们都哄劝他没有大

碍,只是血管压迫神经(他一边麻木不遂)。他也许相信我们的谎言,在病重期间,还让我们推着轮椅

去他生前耕种的田地去观望,指导两个女婿如何撒播稻种。他还说他好了还要收割,不能撒得太稀或堆

在一块,意思是不能坏了好收成和他的好名声(父亲是农业的好把式)。我们听着他的话有一股欣慰,

但同时隐隐的酸楚也侵蚀心田。他真的照着我们说的去做,努力恢复身体,如按时吃药,什么药都吃(

平时他是最忌讳吃药看病的,认为没病会瞧出病来,伤风感冒、头痛脑热,用农村的土方法治,如喝滚

热的生姜水,盖着被条厚厚捂一下),并且每天坚持泡脚、按摩,他以为打通了血脉就可以下地,就可

以和以前奔跑了。他的希望在增长,病情却不可阻遏地恶化,以至最后都不能下咽。即使无法吞咽时,

我们说要吃,不然没有身体,他依言微微努力张开嘴唇,终致无法和病魔抗拒,在病魔的巨大漩涡中消

失了生命。一道温暖的阳光无声远逝。

父亲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吗?我常常怀疑,因为每当有亲朋好友来看望时,当面还笑盈盈,当身影转去

,他一人落寞时,一行泪溢出眼眶。我看着那泪宛如生命的无奈,病魔如秋风的手。不知是无意还是遗

言,父亲在和母亲独处时,常常说起山上的情况,家里种了几棵栗树,几棵果木(那片山距家比较远,

不常照料)。母亲和我说起时,揣测是不是你父亲的临终交代,我说不会吧。但思前想后,我又觉确然

。父亲将自己的情感深埋,不透露给子女,增加我们的负担。我想到父亲病重间还想着我们,父亲真是

伟大。

我每每夜晚是要回去的。其实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是不能就这样离开父亲,让母亲一人操劳,让父亲

陷在思念子女的时空里。当生命不能把控时,子女也许是他们最后的安慰,思念子女之情更浓。在医院

陪床期间,我常听说同房的病友说,你父亲昨夜没睡觉,将手抚摸你的头。真的,粗糙的不声言的父亲

竟有如此细腻之情。我事后想想,父亲的情感总是深藏于心。每当我说我回去,父亲都点点头,从未说

不愿,或者定要我们照顾他一晚。母亲常说,你父亲不让我打电话,他们白天都上班,我没事。其实往

往父亲在晚上病情发作,并且很可怕,都是母亲一个人料理。母亲说的情景都是接近死的情状。如果,

父亲真在晚间离去,我的内心恐怕折磨我一辈子。好在坚强的父亲终在我上班时分,等我赶来时,他才

渐渐停止呼吸,将生命书页终于翻完。

父亲走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都是记忆里,再不能在生活中提取。那个老人终将一生的思念留给我。也好

,有思念,父亲终活在我心里。即使不思念,父亲也时时闪现出来,和母亲谈起往事时,那个老人来了

;和姐姐妹妹站在竹林前谈心时,父亲也蔼然走来,因为这片竹林就是父亲植下的;还有碰到父亲的字

眼时,父亲的影像也在我脑海一闪而过。今天莅临父亲节,父亲更是盘踞我脑海,生前没有这么霸道,

现在是赖着不走了。好吧,父亲就让我们以文字为媒,在这里互诉衷情,互诉只有父子间才有的情感。

父亲节不是情人节,没有那份浪漫,有的只是醇厚,只是深远,还有那份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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