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东北,不见纸鸢翱翔。极目之处,雪,依然渺茫。
一直以仰望的姿势剥离世界,收获,失去,遗失,拥有。昨夜,在电脑的收藏夹里再次遇见了花田半亩的博客,复制下来发表,不是给朋友们,是为自己择一条坦途,通向心径。小驴的女朋友来家,满是欣喜。那一刻,失落了什么,是自己不再年轻,不再与韶华并肩而行?生命,一圈一圈的绕着,年轮密着。寻,问,哪一处断裂带沟壑深深?不再可以拼接黏合,水中月,镜中花,哪一处氤氲着想你的夜,泪湿衾枕?所有的付出与回答可否等值?
想爸爸了。那一篇《父与子》他是听不见的。因为率真的诚实。立一面无形的墙屏蔽所有了。与父亲,我有多少的愧疚,好像已经为自己悄悄的隐藏在了时间的夹缝里了,时间在磨合,又在吞噬。
三月,许我面向父亲,昂起头,接最后的一场雪,入怀。
父亲曾经说,哪一天你做了孩子的父亲,就知道我今天说过的话的真正意义了。
小驴说,爸,为什么不能与妈妈好好说话?我们一家三口可否回到从前-----妈妈织毛衣,你静静地写字,偶尔辅导一下我的英语。
那一刻,无语。
今年冬天的雪很大,推开铁门,前院后院雪堆积如山了。很久没有回家了吗?脚步有些沉重,西院,女孩帮着她的爸爸贴春联、挂灯笼。见了我,礼貌的莞尔一笑:“叔回来了呢,好长时间没见了哪!”我的回应,是不是有一些僵硬、冰冷:“忙呗。”
我,在回避什么,又被什么撞击?心,潦草得已经书写不出一段完整的故事。
妻子说,你还是那样熬夜,不能换一个环境吗?我,能回答她什么?二十几年一天天苦中寻乐的日子可以盼来天明,骨子里的桀骜不驯的坎儿谁助我跨越?
禅,在心里,不在彼岸。很巧合吗?明天是雨谷建博客七个月的日子,一切该是冥冥之中有所注定。窗外,雪,独自妖娆。这最后的迷茫再次模糊了我的极目,家的方向,只需我一个轻轻的转身。
假象一场春暖花开时,微风依在,浮动你的窗帷,你的梦里依旧生长着小燕子呢喃的耳语。我,不在你叮咛的子夜,蓝色的涛声依旧轻拍你酣睡的河床。推开一扇门,我把自己囚锁在了一场酴醾里,回身的幅度已经潮湿了双眸。因为懂得,所以珍惜。缺失,是一种完美。完美,没有,真的没有。
《一声佛号一声心》是雨谷留在博客里的最后的一场雪了,你寂寞的时候回放。
雪天,拒绝出门,一把旱伞抵不过霜寒。身单力轻,只可以独自飘摇。现实,是一场又一次雪吧,我的伞偏离了,伞下,崖之角的石松动了,那一片海天相接的蓝只可以为岁月镂空,期待来世一场春风穿过,绕肠。
从今天起,只关乎粮食和蔬菜。一次别离不再期待下一场花开。
告别一场料峭的春寒,妻子选择了3月8日。因为儿女,还要走出去。因为小驴的房子,我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再次逃离,逃离现实。曾经因为逃离,妻子的眼睛视力日渐一日的模糊,于妻子,我过多的补偿已是她视线里的一片惘然。
四月之末,是不是会错过一段邂逅。
我会竭尽全力延伸你渴望的视线,舒展你一路奔波的平整。
妻子说,你去街道写材料吧,不要再回客栈干那不是正常人干的活了!
只是-------我在,你不在;你来,我已转身。
一半的时间,留给回忆。一半的苹果,慢慢咀嚼。那些过往,只需轻轻地关一扇窗,再推拉上紫色的帷幔,涛声就可以远去。一半的故事,一个人端端正正的书写,只以小楷的形式。
感谢有你真诚陪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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