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也是归程
一片血飘落一朵云,晨曦,东方泛红;黄昏,西边殷红。海子,成了早起晚睡的一支烟:
宁静送走了一位诗人的长嚎。
江流千古,江月千古,幽远而浩茫的海子千古。
所有的过往无非都是沧海一粟,所有的来路无非都是归程。生命终究要同归,所有的生灵都将还原。
终究要与诗纠缠一生,终究无法逃离诗的追赶。
这是宿命。
回头是海,不是岸。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纵然有十个海子,秋没有给你答复,五月的麦地没有给你答复,四姐妹更没有给你答复。诗人啊,回头是海,不是岸,花开春暖,大海成了你的胸怀。
诗是你的来路,也是你的归程。
起点也是终点
1964年3月26日,生日。在血色晨曦,生命于终点起程。
1989年3月26日,死日。在血色黄昏,生命于起点还原。
26日5时30分,零点几秒,辗断的灵魂,宛如被分成两半的子爵,这是一首世界人民永远读不完的诗史。他就是诗歌探索的火光。
海子不死!海子长在!呼啸的列车不停,将拉向千年,拉人历史。
一个不显山露水的人,是否终将撼动世界?
无人回应。
只有呼啸的列车,在山海关撕扯;只有山海关的桃花,在肆无忌惮地绽放。还有古长城的风在吹拂中华大地。
火车喷涌的浓炯,是海子常捕的烟。浓烟升腾,火车启动,新诗从这里被点燃。
海子矗立在古长城的烽火台,为中华新诗站岗放哨,成为涌动世界的洪流。
天边的遗言
手指落日,扶着马头倒下,太阳落下了,很快将升起。
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血,殷红的血,汩汩不绝的血,染红了西天,洒遍了世界。你在黄昏离去,夕落的太阳是你写在天边的遗言。
那条至纯至善的小河仍在远方,仍在我们无法企及的过去。
诗人说。一滴水中可见太阳。
一滴就够。
拥有美,一瞬可以抵御千年。
水啊,是你骨子里的纯净,你是泥巴里长出的麦穗,终将归于尘土。
推开一扇窗
你总想在距离之外保持一米阳光,让夜晚永远不能到达。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连死都规划得如一首朦胧的诗。
夜晚终于把期待已久的手伸向你,一座黄昏在怀里徐徐陷落。大海之岸,有你蔚蓝色的守望。
窗户可以打开了,清爽的风吹进来。再没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