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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约我一场红尘的浪漫】鸳鸯锦。连环劫

[db:作者]  2019-01-27 00:00:00  互联网

鸳鸯锦。连环劫

 

 一袭香雪点睡颜,夜来风雨声声紧。窗台郁静明,烛影映青台。

 风鼓珠帘涟涟动,清香惹梦鸳鸯锦。春归去,人还在。

 一醉醒来花已残,故园重游人未在。几度西风紧,伊人独空怨。

 莫叫离愁损红颜,雨打梨花泪澜干。终易散,愿长安。

 

                                      ---鸳鸯锦。连环劫

 

(一)一曲离情春意浓,湿了锦帕。

 

夜幕降临,晚风正凉。颜容坐在亭中,呆呆的望着那条不知通往何处的路途。身上,一件大衣落下,阻隔了早春些许的寒冷。丫鬟心儿为她顺了顺被风吹乱的零落发丝,轻声道:夫人,日落了,我们也该回府了。回府?一日又这样过去了么?颜容收回没有焦点的目光,似在问心儿,也似在问自己:五年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心儿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的将她从石凳上扶起,嘴里不依不饶的念着:夫人都坐了一下午了,手都凉凉的,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不然城主又要发脾气了。 

 

她拧紧了手中的锦帕,紧咬着下唇。立身长别亭,泪眼迷蒙。“来年春早桃色新,马蹄不休为君来。如若君心无转移,定不负君相思意”当年的誓约声声在耳,只是早已物是人非。天涯陌路,你在何方? 

 

那年,春来早,桃色绚烂。颜容一袭白衣随着凌迟来到碧海山城郊外。他一身青衫牵着马走在前方,她在后面默默跟着,望着他的背影,好几次欲言又止。凌迟驻足,回首望她。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子,俊朗的容颜,始终带着一抹微笑,黑眸内敛且温和。待颜容走近,他执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表情严肃且认真:容容,愿意等我吗? 

 

颜容垂下眸,长长的眼睫遮掩了眼里的惆怅。从衣袖中取出两条锦帕,锦帕上两只鸳鸯交头并颈,温情相依。她将其中一个裹着青丝的锦帕放入他手中,望着他道:千言万语,不及等你二字。凌迟握紧了手中的锦帕,突然拔剑,瞬间,几缕发丝顺风飘到颜容扬起的手中。凌迟执起她的双手,将冰凉的吻印在她的手还有发丝上,像在许诺也像在暗暗发誓: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凌迟转身,跨身上马,深深凝视着她,随后一声马嘶鸣,踏尘声起。颜容紧追几步,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未知的路途。泪水,也在瞬间滑落。长别亭,长离别,潇潇暮雨柳絮飞。断了愁肠,乱了心扉,谁人把心催。

 

(二)千年沧桑万年泪,伤了鸳鸯。

 

颜容,碧海山城城主冷蓝的第三位夫人。她也在等一个人,一个等了,盼了,念了五年,却迟迟未归之人,他叫凌迟。碧海山城,她的故乡。颜容之父,是富甲山城的商人,她的母亲,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十八岁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父亲,成了父亲的九夫人。这样的世家,前后尊卑尤为重要,然而,因父亲前八位夫人生的都是儿子,待母亲怀胎十月,将颜容生下时,父亲却对这个幺女无比珍爱。

 

上苍向来喜欢捉弄人,若一个人的命运过于幸运,它就要他受些磨难,从此不幸运。二十岁那年,当大红花轿停在家门口,父亲跪在颜容身前,老泪蹒跚。她紧咬着唇,身子颤抖,任泪水滑落,对父亲的苦苦哀求,不言也不语。最后,为了这个家,她成了碧海山城城主的三夫人。

 

步过长廊,穿过亭台,几经转载,才来到居住的地方,红颜居。婚后,府上的丫鬟说,这是冷蓝为了迎娶颜容,特意在后院梅林另建的院落。犹记得新婚之夜,她以死相逼,冷蓝就再也没踏进过红颜居。推开门,不料竟看到冷蓝端坐桌旁,眉宇间泛着怒意,使得他原本就冷硬的面容看起来愈发冷酷。 

 

冷蓝,碧海山城的城主,向来就是一个存在感极强的男子,俊朗的面容不怒而威,如墨的黑眸敏锐的似乎能洞穿一切,不可否认,这样的男子令她害怕。颜容让心儿先行退下,敛住心神,强迫自己镇定,走到他身边,刚要行礼,便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就入了他的怀抱。“你……”刚要出声,唇就被覆住。恐惧瞬间将她包围,奋力的挣扎毫无作用,望着近在眼前的男人,狠了狠心,用力咬下去。吃痛声起,她用力推开冷蓝,狼狈远离“城主请自重!”

 

冷蓝看着她,眼里已满是怒气,腾的起身,她还未来得及逃离,就被他抓住了手臂。凌厉的视线,令颜容无法直视。嫁于冷蓝后,虽不曾同眠共枕,但他对她还是宠爱有加,如此失控的冷蓝还是头一次看到。“自重,为什么要自重?你弄清楚,你是我用八台大轿,明媒正娶的夫人”颜容摇摇头,声音愈加颤抖“不,嫁于你那日,我便已表明,求求你,放过我……”“你也说了,你嫁给我了,今生你便是我的人。从你踏入我冷家门起,你我便有如连环,欲意解之,必先毁之……” 

 

一个天旋地转,颜容便被冷蓝抛上了床,瞬间,仿佛置身于一场风暴当中。耳边传来丝帛撕裂的声音,藏于心口的鸳鸯锦帕也被冷蓝扯裂,空中,屡屡发丝随着破碎的丝帛缓缓飘下,那鸳鸯的眼神无比哀怨,点点泪珠模糊了双眼,只是,那究竟是鸳鸯的泪还是她的泪? 

 

颜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凌迟,梦到了大雨滂沱之夜,凌迟一身伤,突然破窗而入出现在她面前,电闪雷鸣,映亮了他满是血迹的面庞……再次醒来时,眼已湿,她下意识的打量着四周,身上已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屋里的残败,不知何时已收拾好。心儿推门进来,将破碎的锦帕递给她:夫人,我知这是您心爱之物,你将它收好吧。接过锦帕,欲哭却无泪。趴在床上,愣愣的看着清晨的阳光洒入。她拢紧棉被,只是身体的冷永远比不上心冷。此时,她的心,已死……

 

(三)一场噩耗,一段心伤,谁人将梦圆。

 

虽是春天,却觉得丝丝冷意。夜里,早早褪去外裳躺在床上,还未入睡,门已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然来到床边。是冷蓝!颜容下意识的往里躲,不料被他搂住了腰,躺在了床上。“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会”冷蓝嘶哑的声音传来,有力的臂膀制止了她的挣扎。颜容屏住呼吸,在他的怀中不敢移动半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耳边均匀的呼吸声说明他已入睡。她动动身子,想将他环在腰上的手移开,却被他抱得更紧,耳边传来他似梦般的呓语,他说:容容,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夜以后,冷蓝就再也没来过。听心儿说,是边城有人来犯,一连数月他都忙着和部下商讨对策。颜容思量着,究竟是怎样的敌人,扰得冷蓝也不得不对此花上心思。也自那夜后,颜容许久不曾正常进食,体力也一天不如一天,心儿看着着急,每次都被她惹下眼泪。颜容看着心疼,勉强吃些,却总被吐的干净。她急的想向冷蓝禀告,却都被她拦下。 

 

这两个月,一直在修养,昏昏沉沉。一般这些时日,颜容娘家都会托人送些东西来,这次,却迟迟未见娘家人来。颜容下床,稍作整理,独自一人漫步在偌大的庭院中,却听见清晰的谈话声传来,她知,那是冷蓝的近臣穆枫。“将军,颜家目前无一人生还,是否派人将那些尸首厚葬。”“不用了,一把火烧了吧。”

 

烧,烧什么?颜家?她心下一惊,赶紧跑到他们面前。“穆将军,你刚才说要烧什么?”穆枫看着她,面无表情,只是对随从吩咐了一句,那随从便转身而去。穆将军对她微微行礼,语气谦恭而冷淡:颜家昨夜遭奸人所害,全府三十余人无一人幸免。城主有令,封府,焚化。 

 

遭奸人所害……封府……焚化……。颜容瞪大了眼,无法置信的摇摇头,她听到了什么,不会的,不会的,这是骗人的,骗人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她发疯似的在人流中奔跑,泪早已模糊了视线。挡路的行人被推到一边,传来粗鲁的怒骂声。或许连颜容自己都没想过,平日里的优雅,冷静,淡然、在这一刻,全部被抛却。谁来告诉她,这一刻的心,是不是真的要碎了? 

 

身后马蹄声起,所有人慌乱的避开,只有她还在不断奔跑着。腰上突然一紧,还未来得及发出惊慌的呼喊,便落入了马上的怀抱中。是冷蓝,他要干什么,他到底要干什么?颜容不断的挣扎,无奈,他的力气太大。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冷蓝禁锢她的手上。他微微一颤,之后便将她搂得更紧。马儿长嘶一声,便马不停蹄的向前方奔去。

 

离家越来越近了,而颜容的心也越纠越紧。空气中,不时扑来烈火焚烧的气息,心中的恐惧不断蔓延。马停住了,她也在瞬间从马上跃下。家的大门已被封死,四周也被许多的干柴围绕。府内滚滚浓烟冒起,随着风飘散。他要烧了她的家,他真的要烧了她的家,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奔至大门前,用力拨开那些干柴,颜容声嘶力竭:我要见爹,我要见娘,我不相信,不相信我的亲人们就这样离我而去……

 

冷蓝一把扯过颜容的胳膊,力气之大,让她忍不住发出疼痛的喘息。泪,夺眶而出,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绝望的哀求:冷蓝!不要!别这么做!至少让我看看我的爹娘!我求你,求你……冷蓝望着颜家大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良久,才听到他的声音:取火来。等候在一旁的穆枫,双手奉上早已点燃的火把。她挣扎着,不住的摇头,不要,不要……“烧……”一声令下,数不清的火把全数向大门扔去,顿时,火焰窜起,火势蔓延。 

 

火越烧越旺,如波涛般吞噬着颜家大宅,明晃晃的火光,映亮了傍晚初来的夜色,连天边的云,也是异常的红艳。汹涌的热浪迎面而来,灼着她的脸,热辣辣的疼。“不……”颜容悲痛的大喊,拼尽全力挣开了冷蓝,向着火海奔去。“容容……”冷蓝急切的呼唤传来,而她却听的不是很真切。家,没了……凌迟没有回来,她,还留在世上干什么呢?不如尽付那火海,一切恩怨纠葛,就此烟消云散…… 

 

(四)长江之水东流去。物是人非事事休 

 

缓缓睁开眼,意识却有些模糊。隐约听到一老者声音:夫人虽已怀身孕,但身子孱弱,加上精神损耗过大,需好好静养,不宜有过大的情绪波动。怀孕?颜容的手却抚上了还很平坦的肚子,泪水滑落,一时悲喜难分。凌迟啊凌迟,今生注定与你无缘。眼角,微凉的触感传来,冷蓝的指轻柔的拂去她眼角的泪水,抬眼,竟看到冷蓝眼中近乎宠溺的目光。脑海中,耀天火光,炙热的温度似乎还在不断炙烤着身上的肌肤。她别过头,任着他的手僵在空中。

 

良久才听到一声叹息,耳边,脚步声逐渐远走。心却在这时乱成一团,今后,今后该如何走,显然已没了方向。其实,一直都没有方向。自嫁于冷蓝那一日起,所有的都已注定,只是她还在傻傻的坚持,傻傻的期待。心儿端药进来,满心欢喜的喂她吃药,颜容自是知道她欣喜什么,只是,她却无法露出笑颜。药吃过后,浑身乏力,趴着枕上,望着不远处的烛火,不知不觉便入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悠悠醒转。睁眼便望见烛火忽明忽暗,在微风下摇曳着昏暗的烛光,烛光后一人影模糊不清。“谁?”哪知刚一问,那人影便来到跟前,捂住了她的嘴。抬眼,对上他的眸光,心,却在那一刻停止跳动。他望着她,伸手慢慢解开了面上的黑巾。而她就那样盯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的面容缓缓在眼前出现。泪水,顺着脸庞,滴落在他手上,他一震,将手拿开,却在下一刻将她拥入怀中。那是他的温度,是他的气息,这不是梦,泪如泉涌,她声音哽咽的不像样:凌迟…… 

 

夜,月明星稀。月光透过淡淡的云层洒下皎洁的光辉,通往城郊的小道,马蹄声此起彼伏。颜容靠在他的后背,感到无比的心安,凌迟没有失约,他来了,他终于来接自己了。“凌迟,我们是要去哪?”她小心问着。凌迟没有回话,只有夜里的风声,开始呼呼作响。她瞬间觉得冷,凌迟,凌迟,突然觉得他那样陌生。 

 

凌迟将她安排在僻静的屋里,而他却不见踪影。她躺在床上,终是抵不过倦意,睡着了。不知何时,屋外传来打斗声,惊醒了本就浅眠的她。颜容走出屋子,却被落在跟前的身影吓着,还没来得及发出喊声,另一个身影如闪电般袭来,转眼她已落入凌迟怀中。望着眼前怒火中烧的男子,凌迟冷笑:冷蓝,你好大的胆,竟敢来到我的地盘,万一你出了什么事,那城可就要不攻自破了。 

 

冷蓝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颜容:容容,跟我回去。她望着凌迟,感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看向冷蓝摇摇头:城主,我心里爱的一直都是凌迟,我苦等五年,他终于还是回来了,请你成全好不好?“可你是我的妻子,你已有了我的孩子”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想就这样跟别人走了么。她脸色惨白,不敢望向凌迟,手却一紧,凌迟已经握住了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鼓励。她笑,望着冷蓝:当初嫁于你,是你威迫爹爹,而我不得不妥协。至于孩子,我会养大的,与你无关。

 

好个与他无关,冷蓝突然暴吼:难道你要和灭你全家的仇人在一起么?心,顿时漏跳了一个节拍,浑身僵硬。什么,他说什么?凌迟的脸瞬间扭曲,一声哨响,众多武士飞奔上来。将冷蓝层层包围。而凌迟,搂着呆愣的颜容进了里屋,任屋外刀光剑影。“你杀了我爹?你杀了我娘?你还害了我颜家上上下下三十多口人的性命?”颜容背对着他,声如蚊呐。凌迟坐到桌边,径自斟了杯茶,道:你不是已经知晓了么? 

 

颜容大呼一声,突然跑到他跟前拳打脚踢,声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做。当初,当初就不应该救你……唔……”话还没说完,脖子已被凌迟双手掐住,他面色狰狞,声音冰冷:“你还敢提救我的事。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问冷蓝,不问你爹?是了,你最该问的,是你自己。说,为何要背叛我?”背叛?颜容眼神迷茫,用力摇头。凌迟眯起眼,句句责问“没有?如果没有,我为何会在出城后被捕。又为何会在碧海山城的水牢被关押了三年。他们杀前来救我的族人,将他们的人头就那样丢在我跟前。而你的父亲笑吟吟的在我面前,炫耀着他的女儿是多么的勇敢,多么的智慧。好一个美人计,好一个救命之恩!! 

 

颜容望着他,泪眼朦胧。水牢,碧海山城最隐秘的监狱,他在那呆了三年么。怪不得,怪不得他没能及时来找自己,那里很恐怖的,他一定受了很多苦。凌迟的手还紧紧握着她脖子,令她呼吸困难,而她却颤抖的伸出手,想触摸他苍白狰狞的脸。凌迟狼狈的退开。外面的打斗声已停歇,一武士声音从屋外传来:少主,冷蓝跑了。凌迟松开她,让其跌落在地,从怀中取出一件物品向她砸去,“你的锦帕还你”便头也不回的开门而去。颜容颤抖的拾起锦帕,上面点点血污,已不复当年模样,而当年剪断的青丝也凌乱没有光泽,取出怀中另一破碎的锦帕,哭声整夜未停。。。 

 

五.是非成败转头空,孰对孰错。 

 

杀声,震天动地。硝烟滚滚,战马嘶鸣。碧海山城在连番攻击下依旧屹立不倒,守城将士在冷蓝指挥下早已疏散了民众,以备万一,毕竟凌迟携东岳国十万大军而来,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听着将领的报告,凌迟皱起了眉,冷笑:既然如此,那就只好亮出这最后一道王牌了。军队在碧海山城城门前有序列队,而凌迟坐在马背上笑着对城墙上的冷蓝喊道:冷城主果然名不虚传,厉害厉害,但是,你不要容容了么? 

 

话一落音,只见一辆车缓缓推来,颜容被绑缚在车上,脸色苍白。她的目光,望着凌迟,充满了无限眷恋和悲悯。凌迟继续道:只要你肯开城投降,我就将容容还你,要江山还是美人,你可要衡量清楚了。冷蓝心中一痛,握紧了拳头。一旁的穆枫握住冷蓝的手,摇摇头:城主,你要慎重考虑,万万不可开城门啊。冷蓝望着他,道:穆将军,你可曾爱过一个人?穆枫一愣,望着他,才突然明白,跟城主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只有今天才真正认识了他。他握紧冷蓝的手,声音恳切:城主放心,我一定将夫人带到您身边。 

 

一声令下,城门大开,穆枫率领将士在城门口跪候。凌迟万分得意的领着将士进城,就在颜容的车辆即将到跟前时,穆枫大喝一声,人已持刀飞到车上,斩断绳索,将颜容解救下来。瞬间,城内将士涌出,兵刃四起。凌迟一时措手不及,对着涌上来的士兵就是一阵乱砍。望着颜容在穆枫的护送下,已登上了城墙,冷蓝忍不住飞奔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声声呼唤:容容……容容……颜容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的颤抖,他的害怕,瞬间泪流不已。 

 

凌迟双眼赤红,一把夺过木梯,借助轻功飞上城墙。冷蓝一惊,忙将颜容推开,用剑隔开了攻击。顿时,城上城下,斗得难舍难分。穆枫在城下看着城上,看着倒下去的将领,心中一凉,不行,必须速战速决,抬头对着城墙大喊:城主,敌军已歼灭大半,你安心迎战就可。凌迟心中一抖,忙向下望去,就这一疏忽,冷蓝的剑,已凌厉的向他刺来。“不要……”颜容飞奔而至,挡在凌迟身前,剑要收回已无可能,就这样没入她的胸膛,鲜血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裳,赤红的可怕。“容…容容……”冷蓝接住她倒下的身子,紧紧搂住,手慌乱的掩住她伤口,可是血,还是如泉般涌出。 

 

凌迟呆了,无力的跪了下来,失声唤道:容容……?颜容望着他,声音虚弱:凌迟,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当年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些年,我…我一直在等你,可是,我等不到……对了,城主,你可以证明的,是…是不是……冷蓝点头,声音哽咽:是,你不知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当年你父亲无意中发现了凌迟,而我又为了得到你,才会……颜容笑了笑:原来是这样,这都是…是命。城主,对不起,这一世,我无法爱你,也无法保住我们的孩儿,下一世好不好,下一世我一定好好爱你?冷蓝点头: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乖,好好的,没事,你会没事的…… 

 

凌迟内心如刀绞,悲痛万分:容容,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颜容从怀中取出早已染血的锦帕,笑了,那么美,那样轻柔:我一直都细心珍藏着这锦帕,可到头来它还是破碎了……我,从来没恨过你。我爱你,这一生只爱你一个。对不起,让你活在仇恨的痛苦中,我……还记得和你说过的梁山伯祝英台吗?颜容的眼忽然望向空中,似在呢喃:你看,空中有两只蝴蝶,飞呀……飞呀……飞……  手无力的垂下,手中的锦帕也被一阵大风吹扬起,越飘越远。一朵如花的生命就这样香消玉损,风吹过,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冷蓝抱紧了怀中佳人,不住呼唤:容容,容容……可是再无任何声息。“啊……”他悲痛的仰天长啸,双方争斗的将士因他的恸哭而停止了战争。城墙上,冷蓝立在那儿,怀中抱着她,望着远处的河山,低声道:山河真美,可是你没了,那我还留着,意义何在?穆枫的声音传来,他已听不见了。风不断的吹着,仿佛要将一切卷走,只见两道身影,从城墙一跃而下,如断翅的蝴蝶,舞动在风中,绝望而凄美……

 

六.尾声

三十年后。
碧海山城城主府内一片混乱。一头白发的穆枫站在厅内,看着一酷似冷蓝却内心如焚的男子 “怎么办,都这么久了,灵儿不会有事吧?”穆枫拍拍他肩膀:冷涛啊,放心,不会有事的。突然,婴孩的啼哭传来,两个男人喜出望外,互望一眼:生了……产婆将孩子抱出,喜道:恭喜恭喜啊,是个男孩。穆枫老泪纵横:谢天谢地,谢城主你在天之灵保佑,城主你看到没,冷家有后了,您有孙子了。冷涛接过产婆手中的婴孩,问道:灵儿呢?她没事吧?

“她,夫人她……”产婆支吾着。穆枫催道“夫人怎么了,你快说啊”。产婆心一横道:夫人难产,怕是快不行了。冷涛心一凉,吼道:不是说了,若有危险,让你保大的吗?“这,这,可是夫人要保小的,我也没办法啊。冷涛吼道:还愣住干嘛,赶紧找大夫啊。“阿弥陀佛。贫僧这有可以救治夫人的药,施主可拿去一试。”厅内不知何时进来一僧人,着青衫,眉目清明,却颇尽沧桑,胡子已灰白。冷涛迟疑不肯接过,僧人笑道:请拿去,我会在这等夫人好转再离去。接过药,让产婆送进去,不久产婆惊喜的声音传来:夫人醒了,醒了,这位大师可真是神人。僧人行礼:夫人已醒,那贫僧告退。冷涛忙道:师父请留步,我儿出生,师父又救了内人,也算有缘,还请大师为幼儿赐名吧。

僧人仰天叹息:人之一生,浮梦一场,但求无过,那就唤作“无过”吧。冷涛大喜:好好,这名儿好,就唤作“无过”。穆大叔,还请您送送这位师父吧。

城外长别亭,清风缕缕,杨柳依依。僧人止步脚步,对穆枫行礼:施主请留步,送到这就好。穆枫叹息一声:师父可是东岳国少主凌迟。僧人敛眉,又行一礼:施主认错人了,东岳国少主凌迟已离世多年,贫僧法号:过之。

僧人说完,转身离去,一袭青衫,在春色里显得绝世独立而又清远寂寥。僧人的声音,随着清风远远传来,隐约听他念着:青山深处,清水池畔,有一孤僧,一生悔过。愿残生,无悔,无怨,无错,无过……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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