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小巷深处,住着母女俩。母亲已年过七旬,一辈子靠做各类手工维持生计。女儿年约五十岁,没有学名,巷里的人们叫她“老女子”。
据说老女子出生在马桶里,小命是捡来的,好象因此手脚也就残废,甚至连说话发声都带有残疾。她一直用站立不稳的双腿走路,用“呜呜哇哇”,来表达她的内心世界。
老女子成年累月穿着那身灰布衣服,脖子上挂着围脖,常常口水顺着嘴角流下。为了维持生活,她成天靠坐在门前的小梧桐树下,用她那残废的双手,帮母亲做些活儿;手做不了,就用那流口水的嘴代替,那样子很认真。
她坚决不允许巷里的人们背地里说她母女俩的是非,若是知道了,她会拼着命又哭又跳地冲向你家门,碰你家的门或墙,直到给她道个完美的歉意为止。她同时也不甘寂寞,巷里大大小小的事,总积极参与,并乐于传播。她爱听别人道是非,那样子满认真,但却似懂非懂。老女子有些神经质,周期性的发作;每月一次发作时,总是找着各种种借口去撞墙、撞门,甚至脱光了衣服在小巷里东跳西跳,发出一阵阵哭声、笑声和别人听不懂的诉说。对此,小巷里的人已见怪不惊。她发病时无人劝解,只有年过七旬老母象哄小孩似的不断跟着她哄她,劝她,眼里含满泪水。老女子每次发病撞碰后,伤都很重,但从不看医生。夏天,蚊虫、苍蝇在伤口上慢慢掠过,伤口也没见感染化浓,过段时间又自然恢复了。
老女子遇事也有沉静的时候,那是在她母亲离她而去的日子。那天她就那么安静地守在灵旁,呆呆地望着与她相依为命,而今又弃她而去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