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发觉这世界大到无处可去,小到无法容身。
你是不确定自己的内心。
还是不确定这个世界。
不愿叙事,不愿露出自己的行踪,在做什么,琐碎堆砌起来会有一种压迫的力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然想去追溯的时候它已经成了一个模糊的痕迹。跟你想去抓住风一样,它明明是想带走你,但是你没有。有时候,关了灯也许会更好,有时候不需要眼睛。在内心与外界之间扎一道篱笆,以此种简陋的方式来介衡与固守,一边的乱世兵荒,一边的孤清寥落,有如看花开,一时入神,就如看着自己,欲将心去触及,欲褪去这身血肉,去触摸森白的骨,于此带一种怜惜的心境仿佛得以救赎自己。在白夜中向井中的自己抛下了绳头,甚至自己也不确定井中就是自己,抑或是井下一片死寂,根本没人,但是,没人想要谁来揭开。人都需要一个梦做到不醒。
这生并未是越走越窄,反而是路多到无法尽数,忽然想到这便破默笑了,生出一种讽刺的冷眼旁观和犹豫的庆幸的复杂欣悦,暗里却是悲哀的凄凄戚戚。人最会欺骗和慰藉自己,不时给自己放一场烟花,人比烟花寂寞。你还在深夜听广播吗?听他们倾诉,抱怨,道歉,说我爱你,说对不起。若有音乐响起,你会将耳贴近了扬声器去听,如同听得自己的内心,一屏一息。
这有远山,等你去涉足,影影幢幢的林中去寻觅那一双眼睛,如同寻找自己的孤独,静阒无声。有一道灯光,蜿蜒而下,如流水泼墨,照着你双目的空白。你在这光里说话,不知时间不知内容,为此欢愉。人生长足,生如一只抖抖簌簌的笔尖,对着一张素白信笺,往夜深处开始,一字一顿郑重到黎明,再付诸一炬。
人生而孤独,要么爱上别人,要么爱上自己。
爱你,爱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