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林,有众多黑乌鸦、夜莺、鹦鹉、麻雀和数只白天鹅及一头老灰狼等鸟兽,混聚其间,并构建了一个“树林之国”。树林之国的王座最后经众乌鸦力排众议,一致推举老灰狼做王。老灰狼窃喜过后,立马心领神会,面堆微笑,欣然受之。
于是,老灰狼摇身一变,竟成了众鸟类们的“大王”。
当然,为了共同的利益和今后的富贵,老灰狼不得不重用把自己推向王座的黑乌鸦们,而黑乌鸦们则为了享尽荣华富贵和防止白天鹅的反抗,自然就更不愿失去狼这把保护伞了。
而会唱歌的夜莺为了能沾上一点黑乌鸦们的光,则经常组织一群又一群的鹦鹉和麻雀为“大王”举办歌舞晚会,极力营造一派盛世景象;并且将一支支肉麻的赞歌献给老灰狼,以此来取悦老灰狼和黑乌鸦们的欢心,最后博得一点赏食。
在黑乌鸦面前,最受宠的当然首推会献媚的夜莺了,因为夜莺的歌喉既能带给“大王”笑声,亦能粉饰黑乌鸦们造下的孽。最让主子放心的仍旧是那些只会学舌而不会思想的鹦鹉了,它发出来的每一个声音,都是经过了一番“克隆”。
在老灰狼统治的树林里,下面的事均由黑乌鸦说了算,而优秀的白天鹅则被那些把持着权力的黑乌鸦们排斥在“树林之国”的管理层之外,致使“树林之国”的空气总是弥漫着一种窒息的腐烂气息。对此,平日里喜欢鼓唇摇舌的夜莺以及平庸的麻雀们则始终保持着沉默。
黑乌鸦与白天鹅虽然同属鸟类,但就其属性与特征来讲它们绝不属于同一类。就其颜色来分,乌鸦的黑有目共睹,且形象卑微龌龊;而天鹅的洁白与高贵,则令黑乌鸦们汗颜和望尘莫及。也就是说,不论黑乌鸦怎样装扮,它都不可能变成白天鹅。但是,在黑乌鸦说了算的世界里,若想成为一只秉性独立高洁的白天鹅几近天方夜谭。谁若想在十个黑乌鸦当中充当白天鹅的角色,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要么,与九个黑乌鸦同流合污,沆瀣一气,自己把自己染黑;要么,远离污染源,保持高洁。否则的话,九个黑乌鸦一人拔一根黑羽毛,便会将你涂染成非黑非白的更加难堪的“花乌鸦”!
在黑乌鸦横行与猖獗的日子里,其黑暗有时远远超出了善良鸟儿们的想象。这种到处都充斥着昏暗与腐败的环境,是有节操的白天鹅不能生存的魔窟,它不适宜那些正直的鸟儿的生存。
可以说,当优秀的白天鹅们面对众多的鹦鹉和鹦鹉的主子们时,即使再有思想的白天鹅也只能仰天孤鸣。
黑乌鸦之所以痛恨白天鹅,其根源仍在于它们一旦与白天鹅相比,顿令黑乌鸦相形见拙,形似秽土——太黑了!
虽然乌鸦的黑有目共睹,但由于始终碍于老灰狼的面子和袒护,灰头土脸的麻雀们心底虽有不悦却也颇显无奈。
众乌鸦中倘若确有一些不太顾及众乌鸦利益或危及到老灰狼的王座时,出于利弊考虑,狼也会采取“丢卒保车”的策略,严惩个别做事太出格而不顾整体利益和长远利益的黑乌鸦——一来可平鸟愤,安抚鸟心;二来则可乘机骗取众鸟兽信任,借势巩固其地位与统治;三来则可在内部杀鸡给猴看,警告那些心图不轨、时刻偷窥并妄想伺机篡取王座的黑乌鸦,当然,顺便还可警告一下那些不太听话、不想再效忠尽孝的东西们!
一石三鸟,何乐而不诛之呢?
杀,固然是一种策略,宛如施放出来的一枚枚烟幕弹,其目的当然还是在于维系狼的统治,以便持久地延续狼及黑乌鸦们的荣华富贵。惩罚“败类”,玩的当然是障眼法,否则,怎能更加有效地保护好自己呢?
狡黠的背后,永远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仍旧是虚伪和贪婪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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