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题缘起一次席间，一位医院的同仁蓦然说出自从公安查酒驾，他的医院生意少了三成，外科收入现和内科齐平，以前就靠外科当家。我初听惊异，只听说公安采取措施后道路交通事故下降了，醉酒驾驶的现象少了，但都是报纸媒体上，真真切切感受禁酒驾好处的还是这位同事的感叹。也不是什么感叹，只是说说而已，好像当时他的口气并不是伤感，医院不是靠事故吃饭，若这样，不是缺德吗。但在我的心里却激起波澜不已，以致过了几日我的脑中还是萦绕这句话，让我不得不在此敲击键盘写下我的思绪。
那家医院我很熟，外科在三楼。每当步入我的心就紧缩，因为场景都是惨不忍睹的，断胳膊折腿的尽是，厚厚绑着白色纱布，有的头悬着，日夜，眼睛只能朝着一个方向，没有内容和变化的天花板，旁边是愁眉不展的亲人。伤势轻还好些，在医院里闻一段药味就可重新奔跑在阳光下，伤势重就只能和拐杖为伴，用三条腿走路，或是坐着个轮椅，腿是废了。看到这些人想着外面街上行走的美好，即使一个乞丐，也能自由伸胳膊伸腿，想到哪就到哪，可这些人也曾是健康的人，是四肢奔跑如飞的人，只因哐当一下，车人相撞，就改变了人生的姿势，道路变得漫长，记忆变得美好，想从前。可一切晚矣。我每看到此，就转目，就低眉思索，何必当初呢？
是啊，何必当初呢。世上没有后悔药，也许在出车祸前，他们不只一次听到过不要当驾车为儿戏，酒后不能驾车。可当酒精刺激神经时，他们又意气风发，又轻信可避免，直到车子歪嘴瘪脸。公安终在洪水泛滥前筑起一道堤坝，提前让他们吃后悔药。生命的草原变得宽阔，人间变得有天堂的味道。天堂里有车来车往吗？这是一首歌，是人们心中的祈求，和表达对车祸频发的忧虑。禁酒驾是及时雨，是天堂对人间的祝福。
但仅仅靠公安这么查也不是个事，听说延长至今年底。明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如公安不再上路严查，酒驾又将故态重萌，岂不是一切付诸东流水。我想主要还是靠司机本人的自觉行为，内里意识，将禁酒驾的弦始终蹦着，一刻不松弛。酒驾，特别是醉驾没有好处，是通往地狱的。先前的多起醉驾酿成惨祸是鲜明的事例，是我们无法忘却的痛心画幅。侥幸心理任时都没有好处。我有一次酒驾的经历。那时住在乡下，喝完酒已是乌漆抹黑，妻说可要紧。意思是说，如不行就住在街上，不回了。我头一扬说，只喝了三两，不要紧。突突突发动摩托车，酒精的作用将车驾得一个劲地飙。妻说前面有一个大石头。我说什么石头。照样衣襟飘飞。结果话音没落，车就嘎地一下停了，大石头阻止了我的一切幻想，酒已醒了，还好只是车厢滴油，我和妻爬起都拍拍没事。最后推车回家的。以后再不敢酒后驾驶了。前车之鉴啊。若说那次有个三长两短，我的人生就是另一页了，不完整的画面。
但愿外科的医生都闲着，但愿人生来是四肢无恙，走向彼岸也是好胳膊好腿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