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不洗脸,不梳头,不出门。
看着镜子中的那一脸丑陋,想要咬牙切齿。想起那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对着渐增的白发,在心底狂笑——谁人许我今世遭此劫数?我欠了谁什么?谁又欠我什么!
想起那首《隐形的翅膀》——“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天堂,永远只是疗伤的一个偷渡口。
心与心的距离有时可怕的叫人窒息。当所有的奢望和梦想被揭去面纱,竟是那般血腥肮脏的不忍注目。
爱,有时就象麻醉剂。在昏昏欲睡的同时,知觉也一并被麻痹。
想起那些柔美凄婉的诗句。如今令人鄙视反胃。真不及尖刻的文字更易让人快慰。
我的温柔情怀,从此将在梁祝化蝶的青冢里溃烂腐朽。
我的凄婉文字,从此将在黛玉葬花的乐曲中香消玉损。
此后的续曲,且用生硬、尖刻、叛逆……敲打魂灵。遍体鳞伤至坚不可摧、泪不外溢。
这个冬季,确实更加的阴冷。
墨西哥暖流把一半的温度掠走。换来一半的刺骨给世人思考。
是的。冷与热,越来越两极分化的彼此认不清彼此。
鸟雀在窗台欢唱。不知是道喜还是致哀。
家里的粮仓,有足够的谷物可以让它大腹便便。可是,我无动于衷。
有个声音说“走吧,走吧。不要在我的窗棂歌舞升平。”——冷漠,透入骨髓!
站在高楼之上,清清晰晰可见对面楼顶晾晒的大红大紫的棉被。隐约中可见鸳鸯的轮廓。
太阳,温暖了谁家?又把哪家撇向阴冷的角落!
若是不相遇,便可不相恋;若是不相恋,便可不相爱;若是不相爱,便可不相恨;若是不相恨,便可不相分……
对月思。空对月。一网深情烟雨戏。
凭谁问?我的心情被谁偷换?我的幸福谁来赎救?
呵呵……我试图一笑。
一直觉得“呵呵”的笑声里掺杂了太多的勉强和无奈。近几日,却也被自己慢慢喜欢,慢慢习惯。呵呵,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永远一成不变!
想起了正上补习班的儿子。亦念起了家乡远离母亲怀抱的小女。眼眶,渐湿渐模糊……想起了地下的那具对我倾尽一身宠爱的魂魄……如今,谁予我疼爱?无语,凝噎……想起了太多的人……
远方,已如笼薄雾……
这个季节!怎么了?多少辛酸多少泪……
好失败的人生!
可否,还有勇气……?
傍晚。洗了几件衣服。拖干净了地板。给儿子换了一床厚一点的棉被。又给儿子洗了个热水澡。
今天,就这么走过。没有微笑。没有骄傲。没有梦想。没有月亮和星星……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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