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 ·
我闭眼之前 张盼还跟我说着 晚上吃什么
我睁开眼 她说的是 老班在窗外
像无数个我上课睡觉她帮我望风的日子一样
——突然这次就不一样了 老班把她喊了出去
然后哭着回来 然后收拾东西 然后离开
然后 在我留言板写下 同位 咱们不能一起考学了
我心里倒还有点麻木不觉 就好像
她只是请了个一两天的小假 我们几天不见
而已 而已
直到晚自习 李彦文过来 拿着修正液
我仍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还笑问他
是谁又不上了啊 他说 你同位啊
用一种嘲笑我是个白痴问这种傻逼问题的语气
当时我脸就僵了 我笑不出来了
我看着他把坐置表揭开 把张盼的名字抹掉
他甚至问我借了胶水 就是我和张盼一起玩过的那瓶
又重贴回去 离开
明明在一旁站着 什么都没说 把张盼桌上的
学案 卷子 等等的 收拾了一下
码好 折了中线 放在张盼的那摞书上
压在了笔记本下面 按了两下 掸了掸 根本就不存在的 尘
我就默默看着他 我也没说话
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反显得我们渺小 但我知道 他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
明星走了 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盼也走了 恋恋不舍的 一步三回的走了
曾经四个人的圈子 现在只剩两个了
还是那句话 就两个人了 还什么圈不圈的
我苦笑着跟明明说 明明苦笑着 没回答
这本是只属于我们四个的话
只我们四个懂 现在 只两个人听得见了
很浑噩的过完了下午
回到寝室 看到空了的六床 我愣住了
但也只愣了两秒 我做不到那么矫情 哭一场
或者其他什么 没了文字 我不会表达感情
然后我突然想明白这样一件事
她走了 我会很难过 然后习惯她不在 然后
只是偶尔的 间歇的 想起她
QQ我们会聊 刚开始也是 一整天 愁眉苦脸
诉说思念 一起8我们以前的欢乐
慢慢的 QQ也少了 电话更是想不起来
过节的时候甚至会纠结一下 这个 还要不要发祝福呢
那太可怕了对吗 可是 那太现实了 不是吗
我不喜欢这样 可是 我能怎么办
昨天 ·
我起了个大早 以和表妹一起玩的名义 到了小姑家
我按完了门铃 小姑来开门 穿着很萌的睡衣
她就是那种有年轮的女人 越活越有味儿
我打了声招呼 径直走进去 小俊俊都醒了
马鹤和马宝宝却还在床上 事实上 当时才七点十五分
我看着小俊俊练了会琴 小姑在旁边唱着拍子
最后练得一首好像是什么军的 她弹的是粉刷匠
至少我听着像粉刷匠 小姑说 你怎么回事弹得不对
小俊俊坚持她弹得对 争执之下 小俊俊怒气冲冲的跑回房间
过了一会儿 小姑去看她 她哭着说 你是个坏妈妈
我想 这样要求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到底算不算对呢
就那么突然的 我有点动摇让我女儿学钢琴的想法了
不多久马宝宝起床了 梳洗完 小姑正好买早饭回来
我们坐在一起吃 我挨着小俊俊
我把手放在她的旁边我说 你看你手好小啊 她很不屑的
我还没满四岁呢 马宝宝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
她说 你笑什么笑啊马杰 我说 唉唉没地位啊她都直呼其名诶
将近十点 马鹤还没起 我很久没见她 还是连招呼都没打
坐公车到华联 超市的入口处摆满了火锅菜和料
这不正合我心意嘛 我随手选了几样
对象说我只买自己吃的就行 多了没地方放
还交代我买自己的碗 但是超市的导购员告诉我买一个碗不好
虽然我心里想着真迷信 但是听她的吧 于是我到了卖酸奶的地方
买一排赠送一个碗 玻璃的 晶莹剔透 很好看
最后 我还买了个大柚子 重死了
从超市出来我打车直奔乐不思蜀 到了路口
实在太挤了 我说不用往里开了 我走一会儿就成
司机师傅连说几声抱歉 我便拎着一大包东西往北走
进了店 超哥在收拾卫生 鬼子在玩电脑
事后我知道了他是在看租房信息 我想起来兖州吧我那个帖子
我帮超哥把杯子都泡起来——本来
本来我是打算表现我贤惠一面的 可是谁知道
我竟然睡着了 坐在超哥的电脑前 听着歌儿
后来对象把我弄醒的 他的手太凉了 放在我脸上
想不醒都难 我揉揉眼看看他 又揉揉眼
中午超哥和鬼子出去买饭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
给我和王庆凯留下二人空间 不过如果是那样
我们俩倒是可以直接去二楼或者三楼的小包间
忘了王庆凯是怎么惹我的了 我扇了他好几巴掌
把他气走了 偌大的店只剩下我 和一桌小客人
那小客人问我 没什么事吧 我耸耸肩 有什么啊
我笃定王庆凯会回来 我太了解他了
果然 他推开门 径直走到吧台 找他的车钥匙
我抱住他 他推开 我又抱住 我一句话不说 只是看着他
他笃定我会留住他 他也很了解我
接着他不挣扎 狠狠的吻我
我睁开一只眼睛 小客人们正看着我们俩笑
超哥收拾着他橱柜里的卡牌们
王庆凯指着所谓已经停产了的盗梦都市大呼小叫
我说超哥你快让他闻闻味儿
我在嘲讽他是王庆狗 可他似乎没懂
他说 快快超哥拿给我
我又忘了我们俩是怎么吵的 他骂了我一句傻逼
这次他没往外跑 抱着被子上了二楼
正确的做法是让他自己把闷气生完而非追上去
我就这么做了 我逛了逛贴吧 回了几个帖子
然后上楼梯 他趴在桌子上 闭着眼 音乐开的老大
我坐在旁边的木凳上看着他 他知道我去了 就是不理
我拍拍他 他猛地挣开 手指颤了颤 我抚了抚他的手
他反握住我 还是没睁眼看我 我笑了笑 握了握他的手
王庆凯就这么一副小孩子脾气 我想起来小俊俊哭着说
你是个坏妈妈 王庆凯当然不会哭
可是他那样小模样 真的是差不太多了 我笑出了声
人还没到齐吃火锅 我爸就召唤我回家
没什么办法 他的话对于我来说就是圣旨是无法抗拒
回到家 是不可避免的说教 最后我爸说了总结性的话
你整天这样混日子 还上什么学 我没吱声
晚上跟王庆凯吵了一架 导火索是白天我扇他的事
我撂了句晚安就下线了
我躺在床上 睡不着 我妹过来了 跟我枕在一块
我们俩说着悄悄话 我跟她讲吵架的事儿
她沉默片刻说 就算他该揍 你也不能不给他留面子
男生嘛 都是这样 你以后要改 我已经习惯她像个姐姐似的教育我
接着她跟我讲她在学校里发生的一些趣事
她说有个男同学惹她她用小刀把人家的笔袋给割坏了
我说你怎么敢那么暴力 你都教坏我了
她说 这算什么 以前我还徒手撕了他们的书包
注意 注意 她说的是 他们 不是他
跟对象吵架的坏心情已经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笑的肚子都抽了 我说 不行太暴力了 我不能听
我可是祖国的大好青年不能被你教坏啊
她说 啥 你听还是不听 我说社会姐惹不起啊您讲您讲
等她告一段落 我已经困得不行了 我说是是是 对对对
她知道我在敷衍索性也不理我 她说 你先睡吧我听会儿歌
我费尽力气抢了她一只耳机 模模糊糊的就睡去了
今天 ·
我正在空素吧找头像 我妈突然进来
把第六感摔在桌子上 问 孔笛 你是不是作死
其实这个避孕套是张盼送我的生日礼物
她当时还念念有词 十八成人礼就该送这个 成人嘛
我懒得跟我妈解释 她还在说 让你爸知道了能弄死你
我告诉她 我心里有数 就没再说话
她教训了我一会儿 看我这个样子 也没再理
我从QQ上跟艳娇说 我妈翻出来了第六感
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第六感是啥
她说 我今天下午到兖州站 我很激动 我说你早点回家来
我说本来我是可以去接你啊 可是我妈连避孕套都发现了
怎么可能再让我出门呢在她眼里肯定又是乱疯
艳娇说 一等 避孕套?
三个问号 我反而淡定了 我说嗯啊 被我妈发现了
我从微博看到了个段子 是说一个男的能
那他肯定是个傻逼 我把这个发给王庆凯
我说你看你一点都不傻逼 意在强调他都没为我做过那些事
王庆凯回 我怎么不傻逼
然后我就在网络的这一端 笑出泪来了
然后 我想起来 下午回学校 看不到张盼了
于是我写下了这篇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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