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的时候,总是爱仰头看天空寻找那些云。暴风雨来之前的云像水墨画,黑白灰非明又异常快速地写意成其他模样;雨后阳光天的云大抹大抹的像是一朵朵绽开的棉花,背景是湛蓝湛蓝的林中湖水有着宫崎骏动画里的迷人模样,总能不自觉地便看了进去;大多的时候天空是灰色的,云层厚积也是灰色的像是被刚刚揩拭过数月积尘的白色抹布,骨子里是白而大多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灰。昨天的傍晚的云美丽极了,打电话给妞儿的时候描述像是一大堆白色棉花靠着一抹蓝。
大至天空尚有如此多种变幻,小至个人也有喜怒哀乐爱恨怨憎,细至人与人相处的感情也变化莫测让人费尽思量。
“世间的感情如天气,不会有恒温,分分秒秒都在变化。浓烈的时候是日中,低徊的时候是霜雪,而大多的时候啊是风轻云淡、可有可无却又不可或缺。”说这句话之前,心情跌落像是行走在波涛汹涌上扁舟一叶,任狂风暴雨带走所有的温度;说这句话之时,理智回归心平静到了极点,有着过尽千帆的感觉,告诫着自己要理智适应这如天气变幻般的感情。
可我并不喜欢理智,总觉得理智的自己近乎冷血地把自己伪装得太强大,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自己无孔不入。每一个无所不能的人都曾面目全非千疮百孔。有着强大的意志将内心所有的阴暗转移到阳光下,汲取着灼热的温度对抗着本来的寒,痛苦而欢乐的并存。有着近似自虐的变态心理。可是,这就是我曾一贯的作风,理智地对抗感性,感性地屈从理智,从难受之中寻找欢乐,在欢乐之中倏然难过。
可我答应了一个人,自此不会为难自己,自此蔷薇盛开。既然应承了,就会尽力做到。于是,难受只有刹那,转瞬便是愉悦。换个角度,也是挺好的,只是有些时候很难做到。
我一直都是一个胆小鬼,倔强的固执的胆小鬼。
昨晚回来,走在熟悉的道路上,梧桐遮掩了灯光,细细密密的光影,来来往往的人群。四年了,熟悉又陌生。就像有些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或会相视而笑,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或形成陌路。这学校留给我的,是四年里数不清的回忆。离合悲欢,有时候看淡些反倒更好。
大学里最后的关于学校的留恋,在心里,说不出道不明的无依。
答应了许多人许多事,也忘记了答应了许多人许多事。原谅我脑容量有限。而很久之前便说过,我忘记的如此重要,而我记得的如此无聊。大多时候的无理取闹只是为了乐此不疲的自讨苦吃?以后便忘掉这些事吧,我答应了言自此蔷薇盛开。
可你知道麽,无论哪种蔷薇,多多少少都带有刺,若要做到真正的平和,人我两不相犯。把所有的有事都当作无事,把所有的泪都变戏样地换成笑,把所有的难过都忘却,把所有的因都归结为独一无二。
开博三年,呆在上面两年。那些多愁善感的人啊,那些通词互文的人啊,那些孤单时会想起你或者记得你的人啊,谢谢你一路陪我走过,从初遇的陌生人到如今的至交,从初遇的不通有无到现在的无话不说,网络与生活,渐渐地融为一体。你路过我所有的喜怒哀乐,我洞晓你所有的爱恨怨憎。虽不曾相见虽不曾席地而坐谈古论今儿女情长,可有些人如此重要,如此重要。
我也明白,生之艰辛,活之艰难,再加上那些令人猜不透的感情,每个带着面具快活的人都不快乐。可我还是自私的希望,我认识你的是快乐的,就像我总有着无穷勇气与信心地说我认识的人是极好极优秀的。
“如果你不快乐,那我快乐还有什么意义”。这句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煽情。
自此蔷薇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