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黄昏是白的。
听说,聚是一瓢三千水,散是覆水难收。
相看两相知。
听到一个声音,看到一句话,遇到了一个人,走过了一段路,最终还是停留在了上海,不曾回故土。只是故乡商丘,商丘的商,商丘的丘,二字,刻在心中,诚惶诚恐,再无忘记。有时只是站在那片土地上,看着来往的路人,言语淡淡,眉眼高傲,黑眸黑发,唇畔生花。记忆中的故人眉目清澈,言语无害,一如梦中那般。那时,终于有了确凿的名目喊他的名字,心中欢喜,无心相遇,有心相识。 只是这相知,我不曾预期,也不曾费心。一个年幼,差了六旬;一个年长,满了五月。正当年少。恰恰,狭路相逢。一场好戏。有些事,预睹到,是一回事。若是,想要阻止,又是另外一回事。明知是陌路,却还追逐,缠绵一生的毒。躲在某一个时间,想念一段时间的掌纹。躲在某一个地点,想念路程的长远。你们都还在。只可惜到最后连假装都无力。
只想问一句,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头,我可有曾见过你?
离心七分醒。
这番彻骨的偏激,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对自己,严辞的告诫。始终觉得这个世界明明再清晰不过的事理,到了我的面前就会被扭曲得支离破碎,而后,像是堆积木一般,全依着自己的性子,再重新构筑一遍,编排出自己的逻辑。希望自己对这个世界抱以善意,明明知晓人心的顽固,也未尝预期自己有什么本事能够一夕改变什么,只是,期望,别人转身的时候,能看到我的微笑。虽然,他人兴许不会回以相同的微笑,但是,我已经努力过,渴望了潜移默化的力量,余下的,不是自己的后悔便好。至于别人,无力,亦不想管上许多。望见身边人的纾缓,安了心,面容安定,温和笑开。这是一抹明净山水的温暖,与年幼时若有似无的无望,冰火两岸,天差地别。
只因如今的自己恍然知晓,简唯笙便是简唯笙,不差几分的冷待,更不差许多的周全。
绮年芳华尽。
人间四月芳菲早已落尽,一束桃花悄悄盛开,却不是原来的那般明艳。人间八月烈炎也即将散去,你我所看的都变得不真切。我是此人,站在此处,不动不怒,她说便已足够。只是,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这陪伴弥足珍贵。有时,即便掏空了心,付出了全部,也再也寻不得的。有人不断由一个城市换到另一个城市,过的是他在任何城市所过雷同的生活;有人不断爱上别人又被别人爱,爱的是他在任何人身上都能看到的自己;世界再大,大不过一颗心,走得再远,远不过一场梦。所以的所以,不要有那么多的期待,再伟大,再悲情,也不过是构想。而后,那刺像触角,悄无声息地缩回去,晴明了他的眼睛,则是一个罢休。雨过天晴。
真想一起做一个万里长梦,醒来时脸上已是半个世纪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