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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人间的一首诗写的是你

[db:作者]  2019-02-01 00:00:00  互联网

 

在书橱里找到中学时期的随笔册,翻看上面的文字感到既陌生又熟悉。毕业至今已近一年了,距离当初写下这些也已经过去两三年了。真想认识当时那个有点脾气又有点牛气的小姑娘,那估计也是我戾气最重的一段日子。像是我一生中最盛的千堆雪,最动情的一首诗。

 

 


誊了上面的一些段落,给一年之后有些混沌的自己。

 

 

 

 

 

 


{清风锈在水面 09-09-06}

 

 


你总是效仿你爱的诗人,想象着面前有一群意大利乐师在录音带上为你演奏着春天。墙上的油画,点缀着南方某地山谷的幽寂,肃穆的书架上站着各时代的精魂。而你,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中逐渐长出尾巴的自己。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想着自己还戴着一顶纯黑配着红色缎带的高礼帽,仿佛可以看见自己体内的血液,看看是否是纯色的,不带一丝杂乱。

 

 

 

 


{沿绿光逃跑 09-09-20}

 

 


村上春树仅仅用《且听风吟》、《一九七三年的弹子球》、《寻羊冒险记》就告别了青春,用鼠的死提前演练了夏日的倒塌。我畏缩着不肯舍身,因此尚未跳入生命伟大的海洋里。

 


我愿意学太白一样捞月沉湖,我也愿意像海子一样躺在铁轨上等待那一阵呼啸,却不喜欢张爱玲那样在城市中将梦寄托在另一个梦里孤独老去。陌生人在篱边探首,空想着天外的主人。我亦不想学那深海人鱼,被鱼群讨厌,也不想被人当成会思考的苇草,只想做一株茅草,听得到大地粗糙的呼吸。

 


地炉和火盆里的炭火大多化为灰烬,以箭为翅,像真正的海一样,冲日。

 

 

 

 


{睫毛切割余晖 09-10-04}

 

 


只有诗人才能在无水的泳池里泅渡,也只有他们才能真正领悟清秋的寂寥。突然热情和突然冷漠,这些都是最让我感到措手不及的东西。心很冷,水银柱却一直很高。

 


弥生南方,无念行。

 

 

 

 


{氧气 09-10-16}

 

 


空气是什么颜色的?或许只能从北欧的壁画中找到,由灰经历蓝最终变为白色。幻想家按这个逻辑在其中肆意泼墨。有人说,最伟大的建筑师总是敢于使用黑白两色。然而在他们看来,红色是哀伤,黑色反倒是一处惊鸿镜像。

 


我讨厌尘埃。

 


α是世界之初,ω是世界之末,在α和ω之间是一段或惊心动魄或平淡如水的历练。似乎总有一些东西筑成了我们生活中的瓶颈,想要遮住却欲盖弥彰,想要解决却束手无策,如同一个打不出的喷嚏,那么惹人讨厌。

 

 

 

 


{左耳之侧 09-11-22}

 

 


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一个听众而变得安静和澄澈,也不会应为一个人的低落而停止持续升温的热情。它总是显得那么精力旺盛,以及乐此不疲。而无能的看客,也真的只能看看而已。

 

 

 

 


{桑莱特先生 09-12-06}

 

 


日光,是绅士的。虽然有万丈光芒的资质,却之爱西班牙的老街和花巷。在万家灯火鸣于月色时,悄然离开,虔诚地等待新一天的祷告。他的妻子有着这个世界上最高洁的容貌,长年栖息在北欧神话之中,见证了加伊对女王的向死而生。

 


硬要挑他的缺点的话,恐怕就是偏心,他偏心诗人。诗人笔下的他显得更为神圣和宏伟,但他又漏了一个人。那人虽不是诗人,却过着诗人般的生活。他叫文森特·梵高,生于艳阳之下,却死于孤独之中。他描绘了如此之多的你,可你又偏偏那么吝啬地看都不看他一眼。

 


亲爱的桑莱特,我有多久没来拜访你了。还记得上一次见你,你穿着那件红色的毛衣,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却很亲切。你用读报纸的时间听完我要说的话,你只是微笑着,我却像受到洗礼那样,胸膛里充溢着预知的勇气。

 


我试图将细水长流引入我菲薄的流年,使每一个看客也能乐在其中,津津乐道。我亦怀揣着静待树花盛开的心情来记录自己每天经历的一切。记忆的收藏家不是每一个人都做得来的,但我知道,一旦生活出现盲断,辗转反侧的只会是自己,别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我爱一些人,亦恨一些人。他们白衬衫,红布鞋,他们举手发言,态度亲切。

 


我在站台看着你,你即是永无乡的风景。

 

 

 

 


{此生向度 10-01-07}

 

 


这到底是自恋还是自负,把梦想寄托在另一个梦上,间接得如此虚无。

 


那是一段躲在门背后的时光,我是多么地珍惜它。我希望世间美好的人和事可以长存。十岁生日,矫情地许愿美人鱼可以复活。一个很好的朋友说,人一生只有十岁生日许下的愿望最容易实现,于是我信以为真,至今依旧。

 


可是六个年头过去了,依然不见踪影。始终不来的消息仿佛杳杳黄鹤,水便是童话中那高深莫测的居所。若在水一方的你已经变作宁静的图腾,或在浮起的纹饰中囚于终生流放。我将在无泪的童话书中默背千年叹息,或在你弱于空气的消逝中将天使的哀悼默背成我读的通的诵经。

 

 

 

 


{暖流 10-03-14}

 

 


生命仿佛提前进入了倒流季,看着矛盾在身体中生根发芽,清醒的人都会意识到,有一部分的思考机能已经淘汰。

 


但凡留在我脑海中的场景都是黑色又或者红色的。这是一种接近精神分裂的审美态度。第一次读到伍尔夫的时候,便惊叹于她对颜色和结构的敏感:红色的骑士跃上黑色的岩壁,鲜红的旗帜飘扬在黑色的塔楼之上,由玫瑰花瓣辐射到深黑的特洛伊城⋯⋯我简直可以立马断言,她在色彩选择上和张爱玲宛若双生,足以比肩马蒂斯和塞尚等人。

 


原本藏匿于角落的情绪,以潜流的方式包围了之前的整个生命。当我抬起头时,长久不见的怅然产生的眩晕感使我不敢直视日光。但当我意识到思维已经和周遭的主流脱节时,我想哭、想吐就是没想放弃

 


我相信总有一天,可以冲出孤独和牢笼。

 


我亦没想过后悔,没什么可以大费周章地去呼天抢地。学会减法才能把加法驾驭得更为流畅。把空荡甩在身后,或许就看不见孤独的暗夜之瞳。

 

 

 

 


{全世界都在水里游 10-04-25}

 


在之前的阅读纪里,从未涉及像卡尔维诺这般可以将生活布置成棋局般精致的作家。在他身上,意大利男人的幽默睿智变得显而易见甚至理所当然。如果说害怕看伍尔夫是因为思维上的差距悬殊,那么读卡尔维诺就是担心在他的迷局里和某个肮脏的自己碰面,那样无情那样不可商量。

 


被老师夸得最多的同学永远不是我最亲近的朋友,被捧得高高的作家也永远不会成为我的少年偶像。仿佛一切都是从真实出发,信誓旦旦,却像伪君子一样,变得风度翩翩。

 


从生到死是自然,从死到生是偶然。

 


全世界都在水里游,没有人能上得了岸,我们生存在最底层,没有光,也不曾见到它。而在那同样暗黑的表面,水像盲人那样微笑。

 

 

 

 


{落单日记 10-05-14}

 

 


被人夺走微雨时节的四月,那时的远方应该有苍青色的炊烟。夕阳有诗意,黄昏带画意,我听见孤独的鱼,染红恭敬的街道。我有一本画稿,铺垫着未知的梦游仙境。那些被无端捣鼓出来的风景辞藻,以一个我不满意的姿态存在着。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流年似水,足印难重叠。

 

 

 

 


{你是睡是醒 10-05-30}

 

 


我喜欢一切浪漫主义的才子,譬如济慈。每当闻到清甜的醇香就会想起那个仅仅存在于诗人想象中的绿色之邦。穿着没有内衬的藏蓝外套,深黑色的马裤,他在日光之下和着恋歌,同花神一起舞蹈。如果这世间真的有属于南国的温暖,那么哪怕抛下一切也要一饮而离开尘寰,和你同去幽暗的林中隐没。被大多数人遗忘很有趣,即使人对坐而悲叹的世界只属于苍白而不属于你或者我们。那晚我听了一夜的鸟鸣。自作主张地认定那是一只夜莺。月光如水水如天的境地里,他飞上最高的玫瑰枝,将玫瑰的刺深深扎进自己的胸膛,然后发出高亢的声音,大声歌唱,直到血流尽,将花纸上的玫瑰染红。或许他就是小王子,他的美保持不住明眸的光彩;他该是明亮的星,我愿与你同在。
 


一九九三年那个黄昏之后,我又冷又饿,不知朝哪个方向,才能落荒而逃。
 


江南最多见的便是葱绿而幽暗的苔藓曲径。那些泪洒青衫的少年曾手执瓷壶,扶街过巷,踉跄了一段段十年一觉的柢年之梦。他们该是有多大的惆怅才久久不离这氤氲的雨巷;他们该是有多沉的愤懑才甘心拥了缀满露酒的麝香蔷薇昏睡不醒。你发现了吗,被太阳直射的新安江会有一层蔚蓝的光芒。水的波动,烟的飘散,它们或许更习惯于夜晚的姿势。这也许就是日光的妙用,它不改变事物,却让事物改变了自身。
 


那是夏夜蚊蚋的嗡萦林莽,你怨诉的歌声从天空倾泻,流过草坪,穿过幽静曲折的溪水,溜上浅草不没的山峰,最终到达我所依附的溪谷之中。有多少诗人沉湖而去,因为只有水最真实,它不会对你撒谎;因为只有水最无私,它可以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借给你。你在早晨沉沉睡去,你不是刚刚才起床吗,外面阳光很好,玻璃擦得很干净,你在一把椅子上就那么睡着,头垂下来,像在倾听。这是个幻觉还是个梦寐,这是你多情还是我假意。

 


你是睡是醒,你从我的意境中醒来,我在你的梦境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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