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在寂寞的时候就会仰望天空的小孩,望着那个每天都是全新的大太阳,望着那个每晚都会升起的大月亮,望到脖子酸痛,望到眼中噙满泪水。这是真的好孩子不说谎话,而我笔下的那些东西也都是真的,虽然看上去就像开放在水中浮莲一样幻觉的东西,也都是真的。
在天空晴朗的早上,走在郊区芳香四溢的路上,路边的那些不知名的花儿都盛开着,小草儿大树儿的嫩芽青翠欲滴,每一片每一朵都是那么的美丽,我总是贪婪的做深深地呼吸,阳光的味道好美,鲜花的味道好纯净,活着好美,微笑好美,顺着耳畔风吹起的长发,仰望着空中湛蓝的摸样,天空那朵朵白云,轻浮着快乐的音符。
在天空清澈的晚上,合着清透的月光,我总会放几首喜欢的音乐,我喜欢扬琴叮叮咚咚的声音,像是满腹心事的宋朝女诗人的浅吟轻唱。我喜欢班得瑞的轻音乐抒情开阔,喜欢钢琴的明朗舒畅,喜欢小提琴的柔和委婉…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雨打窗台湿绫绸,而我在沙发温暖的包围下,在奶茶低调而飞扬香味中,清清楚楚的知道,窗外的风无比清凉,白云镶着月光如水的银边,一切那么的完美,明日一定阳光灿烂,我内心的欢笑必定肆意的无法无天。
然而我大多数夜晚的心情是不好的,寂寞,苍凉,和一点一点呼之欲出的恐惧,我总是以一种抗拒的姿态的蜷坐在铺着雅致淡紫色衬映着向日葵灿烂的纯棉床单上,像个寂寞倔强的孩子,明明很困却不愿睡下,我的睡眠不是很好,所以上苍也时而宠爱我,我常常还是睡不着,我心爱淡紫色的左面就是白色的墙,很大的一片白,蔓延潮水盖面般的空虚压抑感,我曾试图挂上我喜欢的油画,可最终还是取下来,空白的,依旧空白着,以及我内心大片大片不为人知的荒芜,每当音乐响起,我似然可以在墙面上摸到华丽的色彩,凸凹有质。
我是个容易受伤的孩子,夏季来临,我的小腿便是淤青常见,不小心的碰触就会青紫一片,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没有时间常常做运动,打场羽毛球手臂的拉伤疼痛便会很久,但半个月过后我依旧会幸福的汗流浃背,但内心的疼痛可以在每个晚上清清楚楚的从头放到尾的再痛一遍,那些伤口就像我,是个倔强不服输的孩子,不肯愈合,因为内心是个潮湿温暖的地方,适合任何东西生长。
我喜欢找一条漂亮的马路,身着干净的白色运动服,然后在上面气定神闲的走,走过斑斓的树荫,走过自己心中明明灭灭的悲悲喜喜。
一直希望自己是个心如止水的女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像白白的一样,忘记悲伤的姿势。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面太大的湖,些许的风就会让湖面波澜起伏,很多时候,毫无先兆的悲喜在一瞬间就将我淹没。
我也喜欢蹲在马路边上,看梧桐树叶一片片的落下,一直落满大地,我总是觉得树叶慌慌张张的落下来是为了掩盖一个秘密,而我扫开落叶的时候看到的依旧是灰黑的柏油马路,就像我蹲在桥上看到天边飘过的那片云,我就会傻傻的看着天空想着云走过来会露出什么,有什么东西躲在云的背后吗?而云的后面依旧是千年万年不变的天空。
身边的好友说我走路的姿势是寂寞的,只要穿牛仔裤一只手必定是在口袋里的,眼睛盯着前方不知名的某一处,朋友说我写字的时候是寂寞的,安静的不说一句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摸样,其实,你有所不知,我抬头仰望天空的时候才是寂寞的,可我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才去仰望天空,正如某个作家说的:你永远看不到我最爱你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看不到你的时候,才最爱你。
同样,你永远也看不到我最寂寞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你看不到我的时候才仰望天空。
我身边的朋友很多,也许那些熟识的人多到一棵树叶落下来也能碰触到两个人的肩膀,可是我不敢不愿真正的去爱—不是男女之爱,而是真正敞开心扉和灵魂去接纳另一个灵魂的人,可是说是知己红颜或是蓝颜,那样从骨子里爱你的人在现今社会里真的不多,我不是个高傲的人,我真的只是一个好孩子,很乖的孩子,喜欢单纯的颜色,只是寂寞的时候会傻傻的望着天空。
夏说世界上最寂寞的植物是柳,在明媚的春天里会抱着白色的心事,都落在空气里,我想我的前世或许就是一棵柳,站在荒野山岗上,在风里开出大团大团白色的寂寞,一点一点的寂寞的白。。
我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我诚实善良,不愿意去伤害任何有生命的,我不说谎话。
但如果有天你在街上碰到一个仰望天空的女子,那一定不是我,因为我仰望天空的时候,没人看见。
这便是一个我,夏朵,一朵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