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喝多了。脑子虽然清醒,但身体感觉软塌塌的,受不住控制了,连说出的话也感觉飘在空中,好像不是从自己口里发出的声音。回到家里吐了三次,然后昏睡到第二天天亮。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喝醉酒。
那其实只是普通的工作餐。大家完成了一项艰巨的工作,领导表示感谢请我们吃饭,谁也不能请假。于是我不得已而吃之——我是极不喜欢吃这样的饭的。
大家你来我往的敬酒,桌面的事儿谁都心知肚明。而那天,我的顶头不知怎么的一直劝我给领导敬酒,我说我已敬了,他还时不时地提醒我一再敬酒,似乎意味深长。
我大致已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抬举我什么。可是我明白,所有的所有都于我都是无关无欲无望。
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同样的遭遇。
美术老师说,你很有美术天分,好好努力,学校每年有保送到艺术院校的名额,会有机会的。
那时,我有一个名号“画家”,我爱画画,同学们都不叫我真姓名,都叫我这个号,连老师后来也这么叫。但是我知道,那“机会”与我也是无关无望的。因为那时我的是“代培生”,是没有资格享受这样的保养名额的。
但我从没有对美术老师谈起,我还是一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努力着。虽然我知道进艺术院校对我来说是空中楼阁,但我愿意以老师的期望给自己以鼓励,满足自己的成就欲。
就像这次,又一次美丽的海市蜃楼,但我还是不想拂了头儿的好意,任凭醉意已浓,还是一饮再饮。
头儿已经升迁。新头儿也上任了。我不知道其间经历了什么,我宁愿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不是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说。
想起前些天微博上的一句话:终有一天,我会让那些看着我哭的人,哭着看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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